还真是……还真是冷酷无情的态度呢。”
喃喃自语着,陈安露出一个笑容。笑容没有血色的苍白,其中却满是大海般包容的宠溺。
“明白了。如果这就是你的愿望,我会去完成的,谁让你是妹妹,而我是哥哥呢。满足妹妹的任性要求,那可是身为哥哥该有的本分。……当然,因为接下来还有事做,我去死的时间要稍微推后,而且暂时也只能死一次哦。”
辉夜惊呆般的愣住了,但很快就回过了神,扭开脸,不屑的撇撇嘴角。
“废话真多,别再继续在我面前碍眼,赶紧走吧。离开永远庭,不管你死不死,都别再让我看到你就行。”
“真是个急性子的妹妹呢。”
陈安笑了笑,又看了眼始终都在沉默的永琳,终于转身走了。
……
“——等等!”
一个人走在离开永远庭的路上,路上依旧是兔子们避之不急的态度。但突然,一声稍显急促的喊叫从身后传来。陈安回头,却看见铃仙正从走廊的那头向他飞奔过来。
现在的铃仙和过去不同,不可能是来挽留自己的。这点陈安非常明白,但他还是停下了脚步,等待铃仙追上来。
没一会,当铃仙气喘吁吁的来到面前,陈安这才发现她手里有着东西。
“嗯,你手上的东西?”
惊讶的挑眉,陈安伸手去拍铃仙的背试图帮助她缓气,却被她厌恶的避开了。
“啊,是公主、公主让我来把它还给你的。”
似乎是不想和陈安久待,铃仙在避开陈安的手后连气也没匀开,连已经急不可耐的开口了。
“公、公主说了。从今以后,她与你再也没有、没有瓜葛,所以、所以你的东西还给你。”
右手拿着的东西——一轴卷轴递给陈安,铃仙同时伸出左手,上面拿着是陈安送给她的眼镜。
“她为什么不亲自来呢……”
歪了歪头,陈安嘴角轻轻上扬,眼睛闭着吐气。
“算了,既然她不愿意亲自还我,那也无所谓了。……呵,这幅画本来就是她曾经逼着我画的。她不想要了,这幅画就完全失去了意义了。既然如此,那还是让它安静的走吧。”
伸手接过铃仙递来的卷轴,陈安转身将它用力抛向了院子的天空。接着轻轻对着卷轴的方向吹气,空中的卷轴就像无声的烟花绽放,刹那间在黑夜里绽放出璀璨的光彩。
烟花易冷,只是片刻,璀璨的光彩消失殆尽,而随着光彩失去的,还有那轴承载着珍贵回忆和爱恋的卷轴。
“好了,如她所愿瓜葛没了,卷轴也消失了,你回去和辉夜报告吧。至于那副眼镜你自己留着吧,如果不想要,扔了也行,反正那已经是你的东西了。”
平静的对着因为自己举动而呆住的铃仙说出这样的话,陈安又在那副眼镜上瞥了一眼,然后果决的转身离开了。
铃仙呆呆的望着黑夜下的院子,不知为何忽然转头看向长廊的那头。在空荡的长廊上,哼着歌潇洒远去的陈安背影显得悲凉无比。
“……好奇怪,为什么心突然会痛哦。”
手捂着突然发疼的胸口,直到陈安的背影消失不见,铃仙才攒紧另一只手里的眼镜,接着还用衣服擦了擦不受控制变得模糊的眼睛,这才心事重重的回去找辉夜报道了。
……
永远庭的某个房间。铃仙正和辉夜述说之前的事。辉夜原本以为和那个让自己讨厌的家伙断绝瓜葛后自己会高兴,可在得知了之前发生的一切,她却发现自己的心情似乎不是很好。
“是吗,他那时候是那么说的吗?那副画也已经……毁了吗?”
辉夜的自言自语传进了跪在她面前的铃仙耳中被误认为是在问她,赶忙回道。
“是的。他说那幅画本来就是公主您逼着他画的。您不想要了,那幅画就完全失去了意义了,所以当着我的面他亲手把东西毁了,然后就让我回来和公主回复了。”
“这样啊……他那时还说了其它什么嘛?”
铃仙迟疑了一下,如实禀报。
“除了刚开始问了句为什么不是公主亲自去还画,还有最后说了句卷轴消失了,也如公主所愿瓜葛没有了就什么也没有了。”
“瓜葛吗……没有了真是……真是太好了……呜……那个、那个令人厌恶的家伙终于、于再也没有……呜……”
辉夜的声音断断续续,直到后来更是什么听不到,只留下低沉的哽咽。铃仙察觉到了异样,忍不住好奇的抬头,却发现面前的公主不知何时已经悲伤的——泪流满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