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为帝之前,吴家军再如何强大,与他叶宇而言关系并不是很大,他完全可以不闻不问不理不睬!
但如今不同了,身为皇帝的他,不能容忍整个西南川蜀铁板一块,更不能容忍吴家军一家独大!
所以黎大隐这柄钢刀必须插入这块铁板,这是君与臣之间的较量,也是君与臣之间的无情!
身居这个位子,叶宇慢慢理解了太上皇赵构那番自辩地诡异言论。
当年岳飞虽是忠臣,但却拥兵自重难以掌控,所以身为帝王就不得不杀。
对于一个可能伤到自己的利剑,最好最绝的方法不是熟练剑法佩戴于身,而是将其丢进熔炉进行彻底毁了!
这些道理虽过于诡辩,但叶宇如今的体会渐渐的深了,这就是介于自私与大公之间的帝王之术!
“这是京城送来的密函!”
孤狼静若无声的推门而入,将一份密函呈在了叶宇面前。
叶宇放下残简,打开宫中送来的密函,木然片刻后,才自然自语道:“看来是朕多虑了……”
“公子,属下有疑惑!”
“哦?说来听听……”
叶宇看着孤狼一脸正色的样子,心中却是多少安慰许多,在孤狼未有成婚前一直是少言寡语,每每与其相处都觉得甚是无趣。
如今成婚之后似乎多了一些情感,虽然依旧是千年不变的木头脸,但是在言语上却多了不少。
“既然公子事先让属下广散诏书中的内容,其后又在太上皇面前烧了诏书,如此一来岂不是多此一举?”
孤狼说着,随后稍作犹豫,继续道:“如今又将晋王柴叔夏之子正名召回京城,将来若是民间以诏书内容流传起来,那么影响可谓甚大!公子此举,岂不是走了一步糊涂棋?”
“没了?”
“没了!”
叶宇随后摇了摇头,施施然的站了起来:“其实这两个疑惑,不仅是你看不明白,就是朝中的很多人也都看不明白……朕烧毁了诏书,因为那份诏书没有任何的用处,与其留下被有心之人觊觎,倒不如在朕的手中彻底毁了!”
其实一直以来,在叶宇的心中,对于那份诏书看的并不是很重要,因为他根本不需要!
诏书,对于大势已成的他而言,不过是锦上添花而已!
“而朕让你散布了诏书内容,事后又将柴氏一族加封王爵,更是将假死的柴彦颖召回京城,看似走了一步糊涂棋,其实你只看到了表面而已……”
话到此处,叶宇的声音略显清冷起来:“朕给了他们机会,给了他们舆论,就是要看看,朕的舅父柴氏一族究竟有没有僭越之心;也想看看这朝野上下群臣中,究竟有哪些人的心思,至今还是活跃的!!”
“你认为朕为何要御驾亲征,你认为朕为何要将黎大隐、以及所有精锐调离京城?”叶宇颔首微微一叹,“你们所看到、所认为的理由与原因,其实一点都没有错,但是你跟随朕多年,应该知道朕行事的风格……”
“无所不用其极,人,如此;事,如此;物,亦如此!”孤狼郑重的说着,心中已经明白了叶宇的意思。
别人做一件事,就是单纯的一件事,而自己的主子做一件事情,却是用意颇多深似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