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净,连半点痕迹都不留,自然也就没能验出点什么线索来。
回话后,吴仵作揪空瞅了眼张更力,见张更力微垂着脑袋端正地站在一旁,那神色却是不畏不惧,只是一副恭恭敬敬侍奉一旁的模样,心道这有品的官儿就是不一样,虽说主薄只是正九品的官,但那浑身的气势就是与常人不同!
再加之林昌被害之后,一直都是张更力一人在撑着整个珠莎县衙的运作,吴仵作心中对张更力的敬佩之情,越发如同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那形容,简直就是满眼发光的星星。
这一幕,罗恭与玉拾皆看在眼中。
玉拾暗忖着,这张更力在珠莎县衙里倒是深得人心,又想到她刚到珠莎县,不也对张更力心生了好感么,可见张更力的亲和力与拢络人心的能力皆十分强大。
罗恭问:“林昌可是在被掐死后,方被割喉放血?”
吴仵作赶紧敛去满眼的星星,忏愧地低下头去:
“这个……小人无法验出。”
罗恭又问:“那三任知县的尸体,可都是十指清洗过?”
吴仵作道:“是!皆是用水清洗得干干净净。”
罗恭再问:“那铜钱又是怎么回事?”
吴仵作道:“卡在喉咙里,满满是血。”
说着,吴仵作将一个木制小托盘端上,举到罗恭跟前。
托盘上放着三枚铜钱,铜钱上的血渍已干,皆不同程度地染红。
玉拾随意捏起一枚,细致地看了看,后道:
“很普通的铜钱,随便一抓就一大把,毫无线索价值。”
吴仵作点头道:“正如千户大人所言,这三枚铜钱除了是凶手留在凶案现场之物,也未留下旁的线索。”
再问不出什么旁的来,罗恭与玉拾回了正光堂。
出仵作房之前,罗恭让张更力去将林昌的尸身埋了,好好安葬。
罗恭与玉拾一到正光堂坐下,便有衙役奉上茶来。
玉拾坐下便道:“那掐痕无法说明凶手是将林昌先掐死,再割喉,还是只先掐晕,再割喉,但可以说明一点,当时林昌是有挣扎过的,甚至在双手去抓凶手的时候,十指可能沾到了什么,为此,凶手在行凶之后,特意清洗了林昌的十指。”
罗恭端起描绘着风吹青竹的茶盖碗,掀了茶盖,吹了下热气腾腾的茶水,抿了一口后,方道:
“三任知县皆是如此,可见三人在凶手身上沾上的东西极其重要,可能是直指凶手是谁的证据,所以凶手才会在凶杀现场,不顾随时会被发现的危险清理了死者的十指。”
玉拾也端起茶盖碗轻掇一口,润了润喉道:
“死者挣扎,以当时被凶手掐着脖子的角度猜想,死者第一反应,自然是要推开致他们于死地的凶手,而他们当时双手所及之处,大概是在凶手的脸、肩膀、脖子,或凶手的衣领、胸前衣襟、凶手两侧衣袖,还有头发。”
罗恭道:“张更力给的案件卷宗里,三起凶杀的现场,都没有发现有被撕碎的衣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