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瑶无奈地叹了口气,这才发现有十几通未接来电,她一个个翻过去,几乎全部是尹浩来的,没有一通是凌子铭身边的人和她联系过。
孟瑶只好给尹浩打,尹浩第一时间接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孟瑶,你快吓死我了,我以为你也出了什么事,怎么样?你没事吧!”
“没事。”孟瑶甩了甩头发,眼睛瞟向一边,喉头闷闷地发堵。
“那你现在在哪?在凌子铭身边吗?”
“没有,我在医院外面,进不去。也联系不上他的助理。”孟瑶回复着,情不自禁地问:“你说,我现在联系谁,能进去?”
尹浩想了想,“那你给他的经纪人打电话吧!”
“可我不知道他经纪人的电话号码。”孟瑶无奈,这才发现她离凌子铭的生活有多远,本来想尽量保持低调,此时却发现被排除在了他的生命以外。
“你等等,我查一下。”
片刻后,尹浩报了一串数字。
孟瑶按着数字拨过去,很长时间才被接起。
“你好。”她发现自己的声音不稳,清了清嗓子,又说了一句,“你好,我是孟瑶,我想问一下子铭……”
那端明显一怔,立即接过话头,“哦,孟小姐,对不起,我无可奉告。”说完就切了线。
怎么回事?孟瑶不解,紧锁眉心,又尝试着打了一遍,这次手机铃声往复循环,却再也无人接听。
孟瑶歪着头,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想不出原因,经纪人肯定清楚他们之间的事,不可能对她一无所知,况且,即便是出于最普通的朋友关系,她是《昨日长风》的编剧之一,也不应该这么生硬地拒绝。
事情很奇怪,孟瑶思索了片刻,摸不着头脑,决定还是向前挤挤看,几次三番都被保安粗暴地挡到了一边。
孟瑶都快急疯了,她真的很想见到他,看看他究竟烧成了什么样?为什么顷刻间,他就离她那么遥远?竟然连见一面都这么难。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依旧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一向不出汗的孟瑶也难以忍耐,汗像水一样在身上流淌,捂在帽子里额头的那处伤,被咸涩的汗水浸湿,疼得她脑袋再一次铮铮作响,眼底一片黑,眩晕突然袭来,她一个重心不稳,软软地倒在了地上。
也许是一刹那的功夫,她很快恢复了清明。附近的女孩儿把她扶起来,劝她回去,孟瑶摇了摇头,倔强地坚持着,这个时候她怎么能走呢?喝了几口女孩儿递过来的矿泉水,又恢复了一点精神,这才记起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饭了。
等待的中间,尹浩又来了电话,“怎么样了?”他开门见山地问,语气里是始终如一的关心。
“还不知道。”孟瑶有气无力地回答着,“我给经纪人打了电话,可她很粗鲁地挂了,不知道什么原因。”
“孟瑶。”尹浩在电话那端似乎有隐隐的焦急,“我听你的声音无精打采的,还是回去吧,好吗?等在那里没什么用,凌子铭的经纪人一向挺傲气,你也别介意,要不我去趟上海。”
“你来上海干什么?你不是刚回去吗?”孟瑶心不在焉地问。
“我想……”尹浩在电话里略有些嗫嚅,“我觉得……你现在肯定很难过,有个朋友陪陪你,你可能会好受些,而且,我有种预感,鸣人天娱的幕后老板可能就在上海,凌子铭这样的台柱子出了事,老板一定会去慰问。对了,前天,也就是凌子铭出事的那天上午,鸣人天娱突然答应了我的要求,和我解约了,还没有让我赔钱,我总觉得这事太不可思议,很想知道幕后老板究竟是谁?”
“我看你还是别过来了吧,我不用人陪,再说,现在情况这么乱,我都进不去,你去哪见那幕后老板呢?”孟瑶感觉尹浩简直是在添乱。
尹浩沉默了半响,低低地答了一句,“那行。如果你不让我去,我就不去了。”似乎是有些生气地挂了电话。
孟瑶怔了一秒,也就是那么一秒,随即把心思又放在了等待上。
终于等到院方公布最新消息,发言人兴师动众地用扩音器发布,称凌子铭已经苏醒,生命体征已趋于稳定,接下来院方会集结所有的骨干医师对其进行下一步治疗。
大家听了无不欢欣雀跃,有很多人热泪盈眶,抱头痛哭,也有很多人还想进一步冲到医院,被保安驱散拦住。
人们只好纷纷退去,孟瑶一直等到最后,和保安商量着要进去,保安们实在被她缠得烦了,给医院打去电话,不知在向谁请示:“有一位叫孟瑶的小姐想要见凌先生,让不让她进去?”
那一刻,孟瑶心跳如鼓,同时也如释重负,她以为肯定能见到凌子铭了,然而当保安挂断电话后的回答却让她震在了当地,“对不起,这位小姐,病人现在很虚弱,不想见你。”
“是病人说的吗?”孟瑶不相信,又问了一句。
“当然是了,病人亲口说的,他说任何人都不见。”保安很不耐烦地回复了她,又去别处维持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