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然而,他现在看到的情形,让他大吃一惊。
岸边并没有缆索,而只有两条普通绳子钉在两岸,仿佛多挂一些东西就会断掉——这还怎么搭桥?
他很快找到答案。河道中间,每隔一段距离就有一个相对固定好的浮箱,总共19个。至于这些箱子为什么没有随流水漂走,他不是专家,也弄不清楚。
以固定浮箱为基础,两两连接,就是一座完整浮桥。
那些人分为5大组,每个大组负责一段浮桥,互不干扰,同时进行,效率成倍提高;每大组又各分4个小组,相互协作:一组负责在岸上将事先做好的材料拼接成浮箱;一组负责运送材料到河中央;另一组负责将浮箱连接好,再推入水中,固定到钢索上;还有一组就在他们身后铺设木板。
一切井然有序,就像法国人大吹特吹的工厂作业。
以现在的进度和速度,不到半个小时,浮桥就能搭到东岸了。
布吕歇尔,扪心自问,他手下的士兵勤快能干不输给他们,但作为指挥者,他却想不到这样的组织方法。
“你立刻回去报告元帅。”他咬牙切齿。
“您呢?”
“我?我要给这些偷偷摸摸见不得人的老鼠一点教训。”
他受够了。不管这些鬼鬼祟祟的家伙是不是法国人,他都不打算再忍了。
报告上去再等命令,元帅老头说不定又犹豫半天。
难道要等浮桥架好了才打吗!
管不了那么多了。别人他叫不动,自己的连队还是叫得动的!
对眼下的进度,勒费弗尔还算满意。
他麾下的铁道旅,在一路北上、铺设铁路的过程中,自然是逢山开路遇水搭桥——这么说夸张了一点,法国的北部以平原为主,主要对付的是河流;相比之下,儒尔当南下,要面对中央高原和阿尔卑斯山,才叫真不容易。
在修铁路桥的时候,为了提高效率,可以先在旁边搭一座浮桥,方便人员和物资就近往来;两边定好点后,就可以两头同时开工,在河道中间合龙。所以,修建浮桥对他的铁道旅来说,不过小菜一碟。
随队的工程师是各种新想法的主要来源;不只是在工程方式上有创新,工程材料也是他们关注对象。国家应用科学研究所有一个专门测试新材料的实验室;而其它纯化学实验室里出现的每一种新物质,也是他们关注的对象。
他们用的浮箱,是从给国内带到卢森堡备用的,没想到最终在杜伊斯堡派上用场。
浮箱本身就是升级后的产物。材料有木头、金属、金属锡;其中锡是新加入的,比木头坚固防水,又比铜要轻。
部件预先浇筑好,但不组装,这样便于运输;到了工程地点,把部件拼起来,再打上特制的的新型黏合剂,一个浮箱就做好了。
至于横跨莱茵河、长400米、又能够承受水流冲击的粗麻绳,确实没有现成的。
石块、废铁之类的东西却好找。先把浮箱和容器连接好,驾船送到指定位置,再往容器里添加石料或铁块,就成了一个大锚;甚至干脆一点,把一艘小船弄沉做锚。
莱茵河秋季水位下落,流速变缓慢,也是上帝保佑,助他们一臂之力。
如果如果不是为了掩人耳目,只能在黑夜中做工,动静也不能太大,他们的速度还可以更快。甚至可以10组人员同时开工;一座400米左右的浮桥两到三小时就能搭建好。
“真是迫不及待想让那些普鲁士乡巴佬看看,”勒费弗尔对副官玩笑,“他们脸上的表情一定很有意思。”
“估计嘴巴张得连鸡蛋都吞得下去。”
后来想起这段对话,两人更想把自己的舌头吞下去。
“砰!砰砰!”
河对岸忽然响起枪声。勒费弗尔心脏一沉,知道出了状况。他在对岸安排了一些人放哨;受船只限制,数量不多,不会无缘无故起乱子。
用望远镜一看,一支普鲁士骑兵队整齐划一地下了马——骑马冲锋威力更大,但敌军也怕马匹收不住蹄,连人带马冲进河里——正排成线型队列,向河岸射击。
想不到要提前跟普鲁士人打照面。
勒费弗尔的目光闪电一样落到副官身上;后者一个立正:
“还有最后两个浮箱!”
“很好。叫他们加紧速度!把我们的5艘空船派出去,送一个支队到对岸,让他们无论如何守住!”
“要不要放烟花弹通知杰尔吉上校?”
“还太早!”
原先的计划,是杰尔吉在东面牵制,他们暗中渡河偷袭;现在暗渡被发现,则执行后备计划:由他们牵制普鲁士军,杰尔吉发动攻击。
既然要牵制,自然是上钩的鱼儿越多越好。
“再等等!”
他握紧因兴奋而微微颤抖的手。熟悉的火药味随夜风传来,闪烁的亮光不时把水面照亮。在美国打仗的那些日子,仿佛又回到了眼前。
作者有话要说: 读者说要有地图,于是就有了地图
但是想来想去不知道图要放哪儿,好像文章跟有话说都不行?就放在了文案里(咳咳)看不到的可以多刷几遍。手机应该看不到,对不起手机党了……
用现成地图简单粗暴糊了中文上去,大家将就看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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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我错了,原来正文跟有话说都能放图。放到上一章有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