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阿郎说笑了。”李鱼摆摆手,举步跨进了院子。这才多久啊,居然生了八个儿子,女儿一个都没有,李鱼倒不是不高兴有子嗣,可这心里难免有点纠结,好想有件小棉袄啊!生儿生女的
怎么说来着?好像什么酸性碱性决定的?到底是酸还是碱呐,我是不是得吃点儿什么……李鱼一路胡思乱想着,迈进院子的时候,又生怕深深、静静看出他的失落。这时做丈夫的要是表现的不高兴,可难免叫她们犯心病,所以面上马上挂出了笑容,可心思念
念不忘的,却是那求之而不得的小棉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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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鱼这边为了已有八子却无一女而烦恼,皋兰李阀的汀上汉亭中,诸位家主却是再度齐聚一堂,开始商议起他们物色的人选了。
被物色者对此毫不知情,就像皇帝驾崩,储群未立,诸大臣廷议由谁继位一样,他们本已是人中之龙,一旦被选中,拥有了庞大的势力暗中支持,立即就能龙腾九天。
“这个沈若凡如何?”
“此人是洛阳人氏,经商为生。其家族本是小商贾,因其父早逝,少年继承家业。历时十年,将其家族产业经营成为洛阳第一豪贾,心机、手段、眼光,都是上上之选?”
“商贾油滑,唯利是图。”
“呵呵,此言差矣,不过是谋生之道的选择罢了。柳阀主何必如此狭隘?”“本领才干,倒是可圈可点。只是他经商日久,棱角已没。而我‘继嗣堂’甫立,至少这第一任宗主,是需要大魄力的人,这个沈若凡,只怕驾驭不了这么庞大的资源,也无
法令我各阀送去的旁支子弟信服。”
“晋阳常书欣如何?此人常往来与陇右,想必大家都对他熟悉许多……”“不可!‘继嗣堂’甫立,至少得需要十年、二十年时间,才能稳定,并且能够成长为独挡一面的庞大势力。这个常书欣年近五旬了吧?就算他活得了那么久,年事既高,如
何有那么多的精力和魄力,去开创局面?”“长安第五凌若如何?此人虽是女子,却十分精明,巾帼不让须眉。长安西市就是一个小江湖,势力分布如何复杂,各位都是知道的,但她身在其中,却能始终岿然不倒,
还能创下很大一番局面……”
“一个女子?你认为,我各阀那些目高于顶的子弟,肯接受一个女子的统领?”“这第五凌若与洛阳沈若凡相仿,心机、手段、能力或者都不欠缺,但是这个宗主,手下并不会缺少这样的人才,他最需要的,是能驾驭群雄的魄力,有布局天下的境界。
这两个人,整日钻营于商贾之事,境界未免弱了。”
“幽州卢在隐如何?”
“呵呵,他是山东士族,范阳卢氏的人吧?”
“是!但他自负才学,却出身旁支,不得重用,对卢氏并不……”“虽然依据我们判断,只要我们把不宜再继续持有的势力‘交出去’,由‘继嗣堂’接管,表面上却是还给了朝廷。朝廷就会反过来,开始打压山东士族,那时山东士族必然与我
等联手,可这个过程,恐怕得耗时三五十年,第一代宗主,必须得是绝对可靠的人,不能冒险。”
众人一番议论,最终进入众人眼帘的,就只剩下两个人了。
一个是基县李鱼,尤其是听说另一候选人第五凌若,实则是他的女人之后,好几位阀主都开始倾向于他。另一个是辽东葛鸿飞。这人年纪比李鱼略长,最强悍的就是在那动荡不安之地,他居然凭借一已之力建立了属于他的一方独立势力,武力方面尤其见长,而关陇集团的人
所掌握的以武力为主,所以倾向于他的也为数不少。最后,李阀阀主拍了拍手掌,结束了众人的争议:“诸位,如今大家认可的,只有基县李鱼、辽东葛鸿飞两人。论综合能力,李鱼略胜一筹。而论驾驭武装,则是葛鸿飞稍
占上风,这两人谁更合适,我们可以再做考察,最终做一决定,如何?”
众阀主纷纷点头。他们并未因为李鱼姓李,而怀疑他和陇上李阀有什么关系。虽说他们的实力都比李阀略逊,所以此时的关陇集团以李阀为尊,但每一家的能力都不容人小觑。他们早已把
李鱼这个人查了个底儿掉,很清楚他的出身与李阀毫无关系。于是,一番议论后,众阀主决定,由陇右李阀和独孤阀,派人接近李鱼,对他做进一步考察。而窦阀和令狐阀主,则派人接近葛鸿飞,对他也做进一步考察。各自派出两
路门阀,也是避免有人出于私心,从中作弊。
一番计议之后,四位阀主家很快就派出了人手。陇上李阀派往基县的,是李伯皓、李仲轩两兄弟,但他们只是个幌子,只是为了以他们做为接近李鱼的借口,谁叫他们相熟呢。李家真正派出的,其实是这两兄弟的一位
堂叔,名叫李环。
这位堂叔辈份高些,但年纪与他俩相仿,将来是准备要派驻继嗣堂的人。只消把这一点告诉他,就不用担心他不会抱着鸡蛋里挑骨头的心态,去认真考察李鱼。至于独世阀派出的,却是一个女子,独孤小月,独孤阀阀主的独女。独孤阀在军中掌控着很大的力量,迫于皇室的步步紧逼,不交出去是不行了,而这个阀主是确保独孤阀依旧能对军队保持很大影响力的关键,安能不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