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转头望向了首座的贾宝玉:“那书上说的玄之又玄,宝兄弟可知道二哥在南边儿,究竟是怎么弄得?这送亲怎还送出个王太后来?”
见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身上,贾宝玉便用帕子抹了手,正色道:“哥哥们还真问着了,早几日我也不大清楚,前儿才得了些内幕。”
“听说在婚宴上,那奸相阮福忠一声令下,无数叛军蜂拥而至,先杀了茜香女王,又派人去后宫搜捕三妹和王太子。”
“多亏二哥当机立断,保着她夫妇杀出重围,又在茜香国户部侍郎阮良顺的帮衬下,逃出了青龙府。”
“后来二哥借着王太子的名义,一面号召茜香国各地文武官员勤王护驾,一面联络咱们大周的兵马,内外夹击之下,不但挫败了奸相的阴谋,还设计诱杀了真腊国近万精锐。”
“叛乱平定之后,那王太子顺利成章的登基称王,却不曾想竟是个福薄的,刚登基没几日,就一命呜呼撒手人寰了。”
“好在他膝下还有个庶子,于是就这么稀里糊涂的,三妹愣是成了茜香国的王太后。”
这话说完,众人一面慨叹不已,一面又忍不住暗究其中的不尽不详之初。
旁的不说,那茜香国太子‘功成身死’,反让外人把持了朝政,怎么想都过于蹊跷。
就不知是孙绍宗的主意,还是贾探春谋杀亲夫……
不过这等事儿,谁也不会挑明了说。
再者说,茜香国的国王是死是活,与众人又有什么干系?
“来!”
半晌,冯紫英忽然自席间起身,擎着半盏老酒,慨然道:“旁的不论,且先为二哥贺功!”
众人轰然应诺,举杯痛饮了一轮。
刚一落座,薛蟠又抓起串鹿唇,边沾辣子,边嘿笑道:“这一个太后一个太子,宝兄弟以后可就是南北通吃了,我老薛也……”
“薛兄!”
卫若兰急忙打断了他的话,顺势又车开了话题:“听说你们通政司,近来要增刊一份法制报,搜集近些年的案例,以便各地府学、县学研读?”
他因在牢里做了两年多的苦囚,便比旁人谨小慎微的多。
旁人也知道现在正是易储的关键时刻,自不愿去趟这摊浑水,于是也都帮腔问起了法制报的事儿。
而薛蟠难得能在公事上显摆一二,于是也就把方才那话抛在了九霄云外,拿筷子点着杯盘得瑟道:“这也是二哥的手笔,当初普法下乡……因我和二哥的关系,这差事就落到了我老薛头上……以后全国的酸丁,可都要看老子的……”
宝玉正听他口若悬河,冷不丁瞥见袭人正在凉亭外徘徊,似乎有什么事情要禀报,便悄然起身迎了出去。
“二爷,顺天府来了两个差人,说是请仇大人尽快回衙门议事。”
“议事?”
贾宝玉看看天边低垂的夕阳,忽地想起了什么,忙又追问:“这时候议什么事?难不成是又发生什么大案子了?”
“看着不像。”
袭人轻摇臻首,随即迟疑道:“好像……好像是城里起了时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