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成亲爹了?不是“你爹”“他爹”了?
大牛兄憋着笑保证:“我们用了家里的木料,等闲了,再上山砍些,给来福以后用。”
国民好爹有俩儿子呢。
按照原计划,父子二人要去村长家里商量盖房的事儿,多了一番说笑,时间就有点晚了,林葱儿给装了干煸辣鱼块,这个还能稍微禁放些。
结果,没迈出门口呢,迎头遇上一个清瘦的影子,正迟迟疑疑的在院墙外磨悠。
“谁?干啥的?”大牛厉声喝问,随手又去抓插在腰间的双截棍。
那影子瑟缩了一下,又直立起来,扬着声音答:“我是林凤辰,今儿刚从镇上学堂回来。”
听声音还挺骄傲的,从镇上学堂回来……
“辰娃子?十七叔的孙子?”
“是哩,您是老闷……六叔?”
这娃儿有礼貌呢,知道叫“老闷儿叔”不合适。
“辰娃子有事儿?”
清瘦少年扭头看看院门里,一跺脚说道:“没事儿!是我爷,叫我……,我明儿白天再来吧!”
没说清楚话,少年就撒丫子跑掉了,也不怕路上坑坑洼洼摔倒了,背后有鬼追似的。
“念书念傻了吧?”林大牛不知道自家妹妹又设了赌局的事儿,嘴里嘟囔着,终究,转回身把自家院门闩上了。
即便家里那只是老虎,也终归,是母老虎,需要雄性动物保护的。
母老虎此刻,可没想起来赌约的事儿,红儿给她纳好了两双鞋底子,她正在油灯下拼了命,要把鞋面儿跟鞋底子缝合在一起。
原始设计的针锥子,劲儿不小,也能留个洞,但是,当大针从那个洞穿行的时候,很容易跑偏轨道,就额外费劲儿了。
林来福暂时安放在她的蚊帐里了,小家伙儿睡觉儿不老实,一会儿翻个身,一会儿掉个个儿,一会儿还要“咯咯咯——”笑上几声,“呜呜——”哭上几下。
小家伙目前混的跟林葱儿一样惨,鞋子,就剩一只。
得等他亲姐用自己的拖鞋练练手,才能给他做呢。
对于生手来说,每一针行进,都跟打保卫战似的,费时耗力不出活儿。
林大小姐叹气:要是有钩针,“嗖嗖嗖”,小半个时辰就可以钩一双婴儿鞋出来……
钩针……
脑海里一道亮光闪过,对啊,单纯的针锥子留眼儿,缝起来会走偏,那,把针锥子的前头儿改良成钩针的形状呢?直接把粗棉线勾出去,不就少了一道程序,去掉摸索的无用功了吗?
想到了,就去做,这会儿家里也没部下可以让大小姐指挥。
灶房里的大小切菜刀、磨刀石、铁门闩……依次上阵,跟针锥子对抗上了。
林大小姐想得到的,无非是粗针头上划出个小豁口而已……
炕上的林来福又出动静了,双腿一蜷一蹬,嘴里也哼……
大小姐在一脑袋抓狂中抽眼一看,不好!
红果果的小丁丁儿,直立抬头向屋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