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那时候,尤小芋站在门边,冷冷的看着我,一种上位者的审视之态,说:“交代清楚,你是谁?晚上跟着我,什么企图?说不清楚,我叫你在这里面过年!”
我真是郁闷得不行,说:“你叫人捕我进来,就不知道叫人搜搜我的车,看看我的证件什么的吗?看看我手机什么吗?”
她冷道:“不需要,我只需要你老实交代,否则你会痛不欲生,我说到做到。”
我摇摇头,平定了一下我的情绪,说:“尤老师,你这是何必呢?”
她眉头一收:“你叫我什么?”
转眼,她恍然了,说:“七年前,我在三中当过老师,你也许是三中的学生,所以认识我也不奇怪。”
我说:“你说得很对,我是你曾经的学生。但我没想到,那个美丽温柔的女老师,如今变得在体力上是一个强者,在性格上是一个冷者,而且在这西凤一方土地上,似乎成了很显赫的女人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世界变得也真快啊!”
有了衣服裤子暖身,我渐渐也变得从容起来,说得也很感慨。
她盯着我,冷道:“你是哪个班的?叫什么名字?”
“我就是你班上的,你是我的英语老师,跟我还有很大的渊源,因为你是我未过门就守寡的三婶。”
“你……”她脸色猛然惊变,仔细的看着我,“你是舒福?我的天,你真的很像他!”
我默然点点头,然后说:“尤老师,三年的牢狱生活,我天天下着苦力,吃得很少,做得很多,又三年的漂泊生活,让我的容貌变化很大,你能想起我,我已经很欣慰了。西凤,是我的老家,在这里有我舒家的耻辱与悲惨。我回来了,而我的三婶子,呵呵,竟然叫我把我关在这里面,想来也是有趣啊!”
她怔怔的看着我,脸上蓦然一红,但语气还是缓了缓,说:“我和舒长征的恋情一直很隐秘,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淡笑:“不管怎么样,我确实是知道了。三婶,你现在的情况,我大抵也了解很多,感觉很痛苦。”
她脸上又一红,说:“我的事情,不用你来管。既然你说你是舒福,那就离开西凤吧,这里不是你应该回来的地方。”
我说:“我知道,谢谢你的提醒。但我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要寄身于周家的门下?难道是想为我三叔复仇?”
“你不用管。走吧,就当你没有见过我,我也没有见过你。”
说着,她推开了小黑屋的门,对我一指外面。
“三婶,你这……”
她不容我说完,冷着脸:“别说了。以后别叫我三婶,叫我尤总,都可以。也许你是我酒店的客人,但我想你一定用的是化名,那就用这个化名,到我酒店里休息,天亮就马上离开这里。你的车还在长洲岛上,自己打车回去吧!”
我看着她,完全没有从前的那种印象了。冰咖色的风衣,黑白条的内衬,紧身白裤,漂亮的挽式发型,显得高挑,性感,冷练,有一种隐隐的霸气。
完全生疏的感觉,冰冷而陌生,让我心底怅然若失。
她说完之后,自己先走出去了。
我来到门外,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再叫了一声:尤老师。
她转过头,等着我过去时,才冰冷道:“忘记你有这么一个老师。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在脑子里抹去。”
然后,她向外面走了,身影充满了冷冷的活力。
我站在那里,看着她消失在走道的尽头,感觉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存在。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在周氏兄弟的面前,依旧只是玩物。但她为什么要坚持?为什么?
想想她和我接触的时候,那些表情,我觉得她对于三叔,竟没有报仇的意思。提及三叔,她没有任何的悲情。想想三叔之死,我心都如刀绞,她作为女朋友,几乎无动于衷。
这一切,又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