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拦了一辆车,谭惜飞快地赶到家。陆离还没有回来,谭惜趁着这个机会,走进陆离住的那一间卧室,帮他收拾行李。
陆离从陆宅出来,没有第一时间去谭惜家,而是将车调转了方向,开往C市最大的商场。
想着给她买一枚戒指,他们结婚的时候,戒指都是用的婚庆公司道具,虽然之前给她买过一枚,可那毕竟是旧款了,而且也没见她戴着。
“先生,您想挑一款什么样的戒指?”专柜的小姐热情地问他。
陆离思忖着,像谭惜那样不喜欢张扬的性格,一定不会喜欢那种钻石很大的戒指。
于是,他看中了柜台里一款钻石很小,但是熠熠闪烁的那一枚。
“这只拿出来我看一下。”
“先生您的眼光真好,这一款是这一季的最新款,出自法国著名珠宝设计师弗兰克之手,刚到货没几天就被太太们抢购一空了,您现在看到的,是我们的第二批货。”柜台小姐拿出戒指,又笑着恭维,“您的太太真是好服气,能有您这样又帅气又浪漫的丈夫。”
丈夫?陆离怔了一下,他曾经是她的丈夫,只不过那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就这一款吧。”陆离递给柜台小姐一张黑卡。
怀里揣着这枚戒指,陆离的心情既欣喜,又忐忑。连他自己都有些不习惯这样的心情,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似的,满心满眼都是那一个人,愿意花费所有心思来哄那个人的开心。
用钥匙开了门,发现谭惜并没有去上班,而是在客厅坐着,脚边还立着装着他行李的那只黑色行李箱。
谭惜偏头,目光冷静地对上他有些诧异的眼神。
“陆离,你走吧,你不能继续住在这里。”
陆离皱起眉,想不通早上走之前还是好好地,怎么才过了几个小时,她就变了脸。
“你又抽什么风?”陆离不理会她,走到她面前,忐忑着心去摸怀里的戒指盒子,“我今天路过商场,顺便给你买了……”
“陆离!”谭惜厉声喊他的名字,眼底的情绪冰冷,“你怎么就不明白,我们之间已经不可能了?无论是情人也好,妻子也罢,我都不奉陪了,听懂了吗?”
伸向怀里的手就那么僵在那里,陆离慢慢转头,看着她。
“你到底怎么了?”
谭惜将一旁的行李箱拖到陆离面前,“只是不想再陪你演这种婚外情的狗血戏码了,如果你对这种戏码乐此不疲,还请你去找别人,别来招惹我。”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盆冷水浇在陆离炽热的心上,满心的喜悦瞬间散得空空荡荡,连带着,牵扯得五脏六腑都在隐隐地疼。
陆离简直想对自己冷笑。他之前怎么会觉得,谭惜对他仍然存有爱意呢?那漫长岁月里,被她轻描淡写说出的爱,应该也早在这三年里,被她同样轻描淡写地抹去。
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
陆离缓缓伸出手,拉住行李箱,偏开目光,自嘲地笑:“是我打扰你了,我走。”
然后,他提起沉重的箱子,在谭惜冰冷的注视下,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