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吃一口。”
我看向他,脸朝勺子旁侧了侧,说:“我不想喝。”
他收回重新放入碗内,他不说话,就那样没有情绪看向我,眼睛内含着不悦,我们两人对视了大约一分钟之久,我没有认输,他重新舀了一勺粥,说:“你知道,我像来不喜欢哄人,特别是哄了一次不听的人。”
我死死逼着牙关,他忽然拿着那勺粥往我嘴里灌,粥随着我嘴角流了下来,随着我下巴滴在床上。
那一勺粥,我什么都没喝下去,全部掉了。
沈世林手了勺子,冷笑了一声,他放下我手中的碗,慢条斯理脱掉外套,将衣袖挽起,他牵住我下巴,便将那碗粥往我嘴里不断倒着,我来不及咽,粥塞满了一嘴,我稍微咳嗽了一下,感觉上口位置剧烈的疼痛袭来,最后死死憋着,憋得脸颊通红,他研究了一下我表情,许久说:“老实吃吗。”
我捂着胸口,直到感觉好受了一点后,也没有力气再次挣扎,躺在那里,任由他一勺一勺喂着,一碗粥全部吃完后,他才满意放回空掉的碗,起身回了洗手间拿着温热的毛巾走了出来,重新坐在我床边,然后细致为我擦拭着刚才流泻出来的粥,他擦拭了很久,直到我感觉脸上粘稠的感觉消失,一片清爽时,他才低头在我脸上吻了吻说:“这才乖。”
他说完这句话,便将我放平在床上,为我盖好被子,按了服务铃,让特护将我床上弄脏的被子换掉,然后便坐在沙发上一直用手机和付博联系着,我躺在床上看了他一会儿,想要翻身,他在后面淡淡提醒说:“小心点,会压到伤口。”
我动作一僵,又躺平,然后望着墙顶发愣。
沈世林在病房内陪我到深夜,一直到夜晚十点,我以为他要去酒店休息,谁知他关掉手机后,便脱掉外套,在我身边躺下,为我盖好被子,手将我虚虚实实揽在怀中,没有挤到我,因为这是VIP病房,床位很大。
他呼吸平稳躺在我身旁,我有些恍惚,没有说话,很快他呼吸绵长,不知道是否入睡,我根本睡不着,看向身旁的他,目光停在他脸上,发现孩子比较像我,虽然现在还看不出,可只觉得上,我觉得像我。
我一直保持那个动作躺在他怀中,手有点麻想从被子内抬出来时,本来没有动静的沈世林按住了我手,闭着眼睛说了一句:“别乱动。”
他这句话一出,我说:“手麻。”
他将我手从被子内拿了出来,放平在被子上,手握住我有些凉的手,便没再说话,再次休息着。
第二天早上,我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走动了,沈世林有公司内的事情需要处理,一直到夜晚才回来,那时候我差不多已经入睡了,他来了后,便还是如昨天一般,脱掉外套,安静的躺在我身旁,将我抱在怀中,我闭着眼睛,听着耳边属于他的呼吸声,黑夜里一片寂静,不知道许久,沈世林开口问:“结果呢。”
我知道他问什么,我睁开眼看向他,半晌说:“我不会允许我的孩子被顾莹灯养着,如果真没有其他办法的话,我愿意跟你走。”
躺在我身旁的他,在听到我答案后,忽然睁开眼看向我,他打量了我许久,忽然笑着说:“这可不像你,会这般容易妥协。”
我说:“我累了,不想再折腾了,我只想将孩子养大成人。”
他轻笑了一声,在我鼻尖温柔的吻了一下,没说话,只是将脸埋在我颈脖处。
自从我答应沈世林愿意带着孩子跟他走时,我们之间的气氛缓和了一些,基本上我不再像以前一般,故意和他对着干,而是很顺着他意,之后那几天,孩子被护士偶尔抱出来给我抱抱,我奶水还可以,第一次喂奶的时候,有些手忙脚乱,护士在一旁教着我怎么抱。
沈世林在一旁安静的看着,眉间难得一片祥和与柔软,第一次在他面前给孩子喂奶时,我还是有点害羞,他倒是在一旁看得非常坦荡荡,有时候孩子吐奶后,他还会走上来用纸巾在乳房周围擦拭着奶汁。
我觉得非常怪异,可看到他一派自然后,这样的尴尬也减少了。
有时候他也会抱孩子,不过他对孩子并没有电视内里面主角演的那样欣喜若狂,他脸上表情非常平和,逗弄两下,便会将孩子递还给护士。
有一天,他正坐在沙发上翻着一本字典时,看向坐在床上吃东西的我说:“沈恪这名字,你觉得怎样。”
我说:“恪?”
他“嗯。”了一声。
我说:“有什么含义?”
他合住手上的字典说:“不管做人还是他长大后,都需谨慎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