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温白月的感情在她心里作祟。两人血脉相连,温母总是能抓住温白月内心柔软的地方,可是正是由于这一次次的欺骗,才使得温白月真正的对温母失望,连心脏都麻木了。
“既然这样,我不拿这些东西了。”
温母拖着行李箱不放,白月干脆直接绕过温母,拎起先前回家时背的包,直接当着温母的面关上了门,将温母的大声哭喊关在了门内。
出了门,白月几乎小步地跑了起来,直到将小区远远地抛在了身后,才慢慢停下了速度。她出门太急,除了开始背着的一个包几乎什么也没有带,她摸了摸钱夹里的银/行卡,打算取了钱先去包扎了伤口,再去买回校的车票。
白月就在附近找了家诊所包扎了伤口,医生剪碎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口时,白月也微微皱了眉头,因为长长的一道伤口以及红肿的肌肤,看起来的确太过狰狞可怕。
医生要给白月缝两针,白月最后只咬牙忍着,痛得她脑子里空白一片,额头上全是冷汗。
在诊所坐着歇了好一会儿,白月才有了些力气,拿着包出了门。
幸好温白月之前还攒了些钱在卡里,否则她今天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出了诊所的门,漫步在街道上,白月拿着□□思索了片刻,她以后并不打算再去见温母了,上辈子温白月与她母女缘分已尽,这辈子白月最多以后每个月给温母些钱,替这具身体尽一下赡养的义务。
卡里的钱还能再撑上一段时间,这段时间内她可能就要想个挣钱的法子了。
正思量间,背包里的手机就“嗡嗡嗡”地震动了起来,想着可能是温母打来的电话,白月神色淡淡,有些不想去理它,但是手机震动停了之后,片刻后却又锲而不舍地继续震动起来。
白月蹙眉掏出手机,刚想摁下挂断键,眼神就扫到了手机屏幕上亮着的几个字。
“亲亲老公[心]。”
温白月也有手机,但是一来高中课业繁忙,二来无人可联系,手机基本上是用不到的。因此一直落在宿舍里积灰,这次白月收拾东西时将东西找了出来,和着一些不用的物品,打算一起拿回家里。但是在车上却被贺凛这个好奇的家伙翻了出来,之后他就偷偷摸摸地在一旁鼓捣了好一阵才红着脸将手机还给了她。
想来这上面的备注也是贺凛弄出来的了。
手顿了下,白月摁下了通话键。
贺凛热情洋溢的声音瞬间就从电话里传了过来,微微带着些抱怨以及委屈不满:“媳妇儿!你怎么才接我电话呢?我都打了好几个了!”顿了顿他又问道:“对了,媳妇儿!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
电话那头贺凛困惑地咕哝了几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突然特别烦躁。刚才媳妇儿你不接我电话,我心里可不踏实了!心脏一下一下跳得快死了!不过媳妇儿你没事我就放心了嘿嘿。”
白月心里微怔,抿了抿唇:“没事我挂了。”
“别别别媳妇儿——”贺凛连忙在那头喊了起来,就和平日里一样,明明没什么事情,但是就是想要逗着白月说话,他还想多听听白月的声音呢。
“你吃饭了吗?”
“我……”白月顿了顿才道:“吃了。”
“可我还没吃呢。”贺凛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委屈。“其实我就是想和媳妇儿你一块儿吃饭。”
两人在学校时通常都会去食堂吃饭,从来没去过学生食堂的贺凛也总是喜滋滋的和白月一起,甚至刚开始那几天还会红着耳朵抢过白月的饭盒替她清洗,理由是白月生理期不能碰凉水。那个时候从没洗过饭盒的贺凛几乎倒了半瓶洗洁精进去,最后不知道冲洗了多少遍才冲干净。
想起此事,白月心情总算变得稍微好了些,听着耳旁贺凛不着边际无聊至极的话语,比如吃的什么,好不好吃,饭后水果是什么……林林总总、琐琐碎碎的小话题,却偏偏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让她觉得胳膊上的痛感也减轻了许多。
直到贴在耳边的手机开始发烫了,白月想要挂断电话时,才听得贺凛那边的语气一变,低声说了声:“小骗子。”
电话里的震动声突然与身后的声音重叠了。
白月茫然地转过头,却见身后气喘吁吁的、努力肃着张脸的不是贺凛,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