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的不问四皇子为何这般早回府,而是笑着将锦澜拉过来,“殿下,这便是臣妾所说亲如姐妹的姑娘。”
锦澜无法,只得硬着头皮上前行跪拜礼,“民女叶氏锦澜见过四殿下。”
四皇子看着垂着头,低眉顺目的锦澜,似是想到了什么,眼底深处不知不觉地流露出一丝莫名的光芒,声音轻柔醇和,“快起来吧。”
“谢四殿下。”锦澜忙起身退到一旁,从头到尾都不曾将头抬起半分,似乎对这位四皇子十分畏惧。
四皇子穿着一身雪青色锦袍,袖口处镶绣金线云纹,腰间祥云锦带,挂着一枚羊脂白玉玲珑腰佩,一泓清泉般的眼眸映着袍子上的颜色,宛如雨过天青般的晴空,清澈明净,深深的将那抹娇小纤细的身影嵌入眸底深处。
孟茹涵欢悦的同四皇子轻声说着话,只是说了半天也不见他有反应,不禁疑惑的望着他,“殿下?”
“嗯。”四皇子瞬间就回了神,收回投向锦澜的目光,看了眼孟茹涵满是不解的小脸,温声道:“我还有些事,晚膳便摆在这儿吧。”说罢又扫了下一旁垂着头的锦澜,转身便往外走。
孟茹涵想留下四皇子,不过唇角微启,又抿住了,四皇子性子虽温和,却极不喜欢旁人干涉他的事。
可他方才看锦澜的眼神......
孟茹涵望了下四皇子渐行渐远的背影,又回头瞥了眼一直未曾抬头的锦澜,暗暗说服自己,方才是她看错了。
怔了一会儿,孟茹涵才压下心里的异常,重新露出笑容。
只是锦澜被四皇子这么一吓,孟茹涵又藏着心事,自然就不比方才那般融洽了,略略坐了一会儿,锦澜便寻了个借口打道回府,连午膳都没有留在四皇子府用。
孟茹涵稍挽留了下,也不坚持,亲自将锦澜送到二门外,又约了新的日子,才目送叶府的马车离去。
“主子,您不是备了午膳,准备留锦澜姑娘用膳么?”揽香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方才还好好的,怎的四皇子一来,便成了这般场面。
孟茹涵漠然的扫了揽香一眼,目光隐隐含着冷厉。
揽香面色一白,赶紧跪在地上,“奴婢多嘴,求主子开恩。”
滨芹在边上看着也是一颤,可又不敢求情,自打姑娘嫁入四皇子府,性子就变了,最讨厌求情这一套,一旦她为揽香求情,不但揽香遭殃,就连她自个儿也讨不了好。
过了好一会儿,就在揽香身子摇摇欲坠之时,孟茹涵才淡淡的说了句:“起来吧,下不为例。”
揽香大喜,顾不得膝盖处的酸疼,磕头谢恩后便踉跄起身退到一旁。
孟茹涵看也不看她一眼,端坐在软榻上,脑海中不断闪现出方才的场景,方才殿下看向锦澜妹妹的眼神,分明就是......
越想越是心烦意乱,鬼使神差下她突然做了个决定,“滨芹,将新出锅的吉祥如意卷端一碟过来,我要亲自送去书房给殿下尝尝。”
四皇子如今尚未迎娶正妃,连侍妾都极少,平日回府不是在她院子里便是在书房,这些习惯与细节孟茹涵都牢牢记在心中。
滨芹赶紧应声而去。
少顷,重新装扮一新的孟茹涵,带着手提楠木嵌螺钿雕花食盒的滨芹,款款往书房而去,她身后还跟着五六名名丫鬟,其中并没有揽香。
书房重地,自然少不了四皇子的心腹小厮把守,不过孟茹涵自嫁进府,从不随意乱走,每日都安分的呆在自个儿的院子里,以至于四皇子并未对看守书房的丫鬟小厮下禁令。
守在门前的小厮远远瞧见孟茹涵过来,忙上前两步行礼,“奴才给孟侧妃请安。”
孟茹涵晓得这些都是四皇子看重的人,便柔声道:“起来吧。”然后又接着问:“殿下可在书房中?”
那小厮起身后便退到一旁,恭敬的回道:“回孟侧妃话,殿下并不在书房。”
“不在?”孟茹涵皱了皱眉,四皇子若不在书房,还会去哪儿?
“是,殿下吩咐有事出去一趟,说是片刻便回。”守门的小厮还以为孟茹涵寻四皇子有急事,便如实答道。
毕竟自从大婚后,四皇子夜夜歇在孟侧妃屋内,看起来是十分喜爱这位孟侧妃,他们这些做奴才的,自然也会生出一丝巴结讨好的心思。
孟茹涵听了这番话,稍稍思忖片刻,便笑道:“如此,我便在书房中等殿下回来。”
守门的小厮赶紧打开门,好让孟茹涵进屋。
这是孟茹涵第一次踏进四皇子的书房,只见里头的宽敞丝毫不必她的正房小,分里外两间,外间摆着三四个紫檀木书架,上头满满当当都是各种珍贵的文本书籍,还有不少是孤本遗珍。
书架环绕在中间的是一张同为紫檀雕花书案,上头的文房四宝排列整齐,挂在笔架上的狼毫墨迹未干,屋子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墨香。
显然,四皇子刚离去不久。
孟茹涵扫了略略扫了一遍,便往里间走去,只是刚撩起碧玉垂珠帘,挂在墙上的一副画便落入了她的眼帘。
孟茹涵的脸色霎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