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那句话后,我就大踏步离开了。
虽然白静姝已经从我和沈钧的生活里消失了,但是她的影响力仍旧还在,就像是生了一场大病的后遗症一样,让人浑身不得劲,如梗在喉般地难受。
尤其是孩子的事情,如果不提,我可以当什么事情没有发生过,维持着粉饰的太平。但只要一有人提起来,我对沈钧的那股怨气,如同被困在铁牢里的猛兽一样,焦躁不安地想找个突破口,狠狠闹一场。
下班后,我实在不想回去面对沈母和沈钧,便直接去了医院,打算守着我爸过一夜。到医院的时候,护工已经下班了,但是纪嘉和却在。
其实最近一段时间我经常见纪嘉和,上次要将我爸送到国外的事情取消后,沈钧就自作主张帮我爸换了间豪华病房,一室一厅,外带厨房和卫生间那种。
纪嘉和便常常过来蹭房住,有好几次都被我撞到他窝在客厅的沙发上睡大觉。
看见我,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打着哈欠,懒懒散散地问我,“怎么现在过来了?”
我一般都是双休日来看我爸,纪嘉和也摸清了这个规律,如果有事找我的话,就会约到那两天。
我将包放在柜子里,又给自己倒了杯水,“今天恰好有空。你怎么又在这里睡觉?上的晚班?”
纪嘉和在一家私人诊所上班,离这里不远。其实我觉得纪嘉和挺奇怪的,他嘴上明明说很恨我爸,但是还是会常常来医院看我爸。而且他对我的态度也好了很多,偶尔也会有些亲昵的小动作,兄妹的那种。
比如现在,纪嘉和揽着我的肩,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的,全身的重量都压在了我身上。
我差点被他压得倒在沙发上,忍不住揪着他的头发往上提了提,皱眉道:“好重!起来!”
纪嘉和一副没睡醒的模样,晃了晃脑袋,勉强坐直身体,但是搭在我肩膀上的手却没有拿走,“怎么?和沈钧吵架了?”
我嘴角轻抿了一下,“没有。”哪算得上吵架,不过是我单方面的冷战罢了。
纪嘉和睨了我一眼,“啧,死鸭子嘴硬,隔着十里路都能闻到你身上的怨气。”
我将他的胳膊扯下来,嗤笑了一声,“你是狗鼻子啊?”
纪嘉和,“还说没吵架,火气这么大!”
我哼了一声,没说话,从沙发上站起来,去病房看看我爸。
纪嘉和跟在我的身后一起走进去,倚在窗台上看我给我爸按摩。过了一会,他又懒洋洋地说,“我快饿死了,你没吃饭的话陪我一起去。”
和纪嘉和混熟了,我也不和他客气,直接道:“不去,没心情,你自己去吃。”
纪嘉和,“吵架就吵架,你还打算把自己饿死?会不会太蠢了?”
他说完,不等我回答,就走过来拽着我的手,将我从凳子上拖起来,“走走走,我想吃火锅,你和我一起。不然一个人吃火锅,看起来太凄惨了。”
我拗不过他,只好无奈地跟着他去了火锅店。
到了火锅店门口,刚好有个卖花的小姑娘走过来,看见我和纪嘉和,便央声道:“哥哥,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买朵花送给她吧。”
我刚想解释,纪嘉和却直接掏出二十块钱把花买了下来,然后塞进我的怀里。
见我拧紧眉头看着他,他眸光微闪,漫不经心地解释道:“大冷天的,人家小姑娘卖花也不容易,就当日行一善了。再说,你今天不是不开心吗?买朵花用来哄哄你。”
我低头看了眼已经有些颓败的玫瑰花,无语地摇了摇头,“你哄我开心的方式未免太廉价了吧。”
“沈钧可是哄都没有哄你,相比较起来,我已经算是不错了,你还挑三捡四。”纪嘉和带着我往火锅店里走,见我忿忿地瞪他,摊了摊手,略显无奈地道:“好吧,你想让我怎么哄你?”
我将玫瑰花插进提包里,正准备狮子大开口,纪嘉和却又道——
“这样吧,我一会陪你回家看看,你应该很久没回去了。”
我微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纪嘉和说的家不是沈钧的别墅,而是我家。
我确实很久没有回去了,因为我爸出事之后,房子就被查封了。为免触景伤情,我一次都没有回去过。而且更重要的是,市委大院那种地方,没有人带路,安保亭根本不让通过。
纪嘉和却说自己有办法,将车开到市委大院的门口后,他竟然翻出一张通行证来,然后大摇大摆地带着我开车进去了。
我借着外面的灯光扫了一眼那张深蓝色的通行证,惊诧地问他,“你从哪里弄来的?”
这种通行证轻易不会发放,除非有关系或者有熟人。
“找朋友要的。”纪嘉和耸了耸肩,并不愿意多说,直接转了话题,“我不认识路,你给我说说怎么走。”
我只好不再多问,指挥着纪嘉和左拐右拐,在我们家院门口停了下来。刚下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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