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将烟头掐灭,示意李麟坐下,而后亲自斟茶放在李麟身边:“况且,能让耿崇文险些丧命的人,连我徐丰泽都没有那个自信,单凭这一点,就足够我徐丰泽崇拜的了。”
“是我李麟觉得自己命大了,才敢在太子爷头上动土。”李麟笑着接过徐丰泽递来的茶水,轻轻放在嘴边吁了一口:“上等金骏眉,难得一见。”
“李先生就不怕我在这里面下毒?”徐丰泽打趣的开了个玩笑。
“徐少想要杀我,用无数种方法,但绝不会把我带到这万国会所,惹来一些麻烦不说,还脏了这办公室的地板,多晦气。”李麟微笑着将茶杯放下。
“以前没见到真人的时候,不少人都以为你李麟能坐上南方黑道太子的头把交椅,无非靠的是叶家的支撑,今天才让我徐丰泽领教到了什么叫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徐丰泽似乎激动的红了眼睛:“义安社能一统整个南方,而且直捣黄龙把苌砂折腾的翻天覆地,搞得吴瘸子脑袋差点不保,全是你李先生的胆识和智慧。”
“运气好罢了。”李麟苦涩一笑。
“我很想知道李先生的身手怎么样?”这时,梁景瑞一骨碌从转椅上站了起来,流里流气的走过来:“都说你很能打,连耿崇文都不是你的对手。”
“耿老八可是吴瘸子最器重的人,两位应该也对红盟会不陌生吧?”李麟说着不顾徐丰泽极为惊讶的目光,继续补充道:“耿崇文可是青空门的出身,他的功夫我可比不了。”
“青空门、迷踪门和红盟会不过是江湖宗派,在京城这个地方是没什么用的。”徐丰泽似乎猜到李麟想问什么,边低头斟着茶水,边笑道:“景瑞,你那个暴脾气也收一收,现在这个时代,权利大过一切功夫。”
“我是担心李先生,他今晚可是惹了耿崇文,要是没点伸手,在这京城可不安全啊。”梁景瑞阴阳怪气的说道。
两人这酸溜溜的话语唱了这么好的一出双簧,李麟自然听得出来,苦笑的摇摇头:“徐少把我请来不就是因为我李麟还有利用的价值吗?起码,对于徐少来说,我这么好的一个棋子,要是真的被耿崇文给抹杀了,恐怕你徐少又少了个对付他的筹码,这么错失良机的事情,我相信不是你徐少的作风。”
“李先生好像很了解我?”徐丰泽没有任何讶异,只是淡淡然的问道。
“谈不上了解,只是眼下的形势明显就能看得出来,我李麟已经成了你徐少中的一杆枪,你不会真打算扔掉我这杆送上门的枪吧?”李麟促狭一笑,探着身子期待的问道。
徐丰泽低着头凝视着杯中的茶水,一手端着紫砂茶壶斟来斟去:“我怎么知道李先生就真的是属于我的枪呢?要是万一哪次卡了壳,或者炸了镗,再伤到我徐丰泽可就得不偿失了。”
不得不说,徐丰泽着实是个厚黑学的高手,分明是故意将李麟请来做自己狗奴才的,现在却形式转变,变成了李麟央求着做他的狗奴才。
对于这一点,李麟自然看得出来,更让人意外的是似乎很乐意。
“好枪不过是指哪打哪。”李麟笑着欠了欠身子:“况且,我后面还有一个过了气的家族,虽然比不上京畿首辅大人的徐家,但至少将来也可以为你徐少所用。”
“你说的是柳家吧。”梁景瑞拉过一张板凳歪着脑袋坐在两人对面,翘着二郎腿:“柳家虽然不会和耿家为伍,但柳老爷子被打进监狱,我们五大家族都是袖手旁观的,你觉得柳婉琳会站在我们这边吗?”
“都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李麟神秘一笑:“两位难道没有听说过同仇敌忾这句成语吗?况且,不合作的是以前,现在这京城多了我这个李麟。”
“这么说,李先生是愿意帮我这个忙了?”徐丰泽饶有兴趣的扬起眉头:“不过,我可没什么报答你的。”
“除掉耿崇文,你我各取所需,不需要什么报答。”李麟不疾不徐的拿起旁边的茶杯:“只希望徐少到时候可别依然袖手旁观的好。”
“如果真能动了耿家这棵大树的根儿,我徐丰泽也会成为冲锋陷阵的人。”说着,徐丰泽也继而端起桌子上的那杯茶,轻轻与李麟的茶杯碰撞了下:“很期待李先生在京城的作为,但愿不要让我失望。”
“合作愉快。”说完,李麟仰头一口将杯中的茶水喝了下去。
“我想李先生误会了。”可是,徐丰泽却并没有着急喝茶:“你我这还谈不上合作,而是你李先生需要拿出投名状的时候,没有投名状的兵,我徐丰泽可是从来不收的。”
“林冲当年上梁山,王伦也让他杀个人。”李麟阴恻恻的笑道:“徐先生不会真要做这王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