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地圈在怀中。
当他看到鱼羽儿为了救伊莎贝拉,反而被伊莎贝拉一甩手带得整个人扑向失控的汽车,再被重重撞倒在地时,他心中除了疼痛,还生出一种莫名的悔意,总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他,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不会让怀中的女人受这么重的伤。
心中又痛又悔,低下头亲吻女人,她的小脸冰冷,额头也冷得像冰。
浅灰色的西裤已被女人的血浸透,那潮湿的暖意还在无休止的扩大,仿佛带走了她的温暖,也渐渐在带走她的生命。
心中隐隐恐惧,他极力压制住,抱紧了女人,大手轻抚她冰冷的小脸,低头不停地亲吻着她。
“羽儿,坚持住,我们马上就到医院了,你再坚持一会儿,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羽儿……”
半昏迷的女人像是听到了他的话,半睁半闭的眼眸费力地抬起,眸光却涣散着,她努力想要聚焦,却仍看不清近在眼前的那张俊颜。
盛飞鹄看着她抬起小手,像是想要抓住他的衣襟,手指却没了抓握的力气,徒劳地在他胸前颤抖着。
他心中紧绷着痛,大手立刻将那小手覆住,紧贴在自己胸膛上。
“羽儿,别怕,很快就到医院了,再坚持一会儿……”
鱼羽儿努力看着他,虚弱得快要没有呼吸的力气,张开小嘴,费力地说着。
“……求你,求你留下这个孩子……”神志已模糊的她,心中只剩下了这一个执念。
盛飞鹄心中一震:“……你说什么?”他的声音蓦地颤抖起来。
鱼羽儿竭尽全力地看着他,竭尽全力地发出微弱的声音。
“求你留下这个孩子……他(她)也是我的孩子……我想要他(她)……”
她的眸光已涣散到失去神采,却仍执着地哀求着他。
“求你……留下……孩子……”
虚弱至极的声音犹如一缕游丝随风飘散,那曾美如花瓣般的小嘴苍白地合上,蝶翼般的睫羽再也无力抬起,软软的身子像是抽空了一般挂在男人身上。
盛飞鹄脑中嗡嗡作响,眼前一阵阵的发黑,浑身震颤得发麻,有力的手臂颤抖地几乎抱不住怀里的女人。
低头凝着紧闭双眸的女人,她已经无知无觉,像是快要没了生息,他摇着头,心痛到几乎窒息。
孩子?
她说……孩子!
盛飞鹄看着她身下的,还有他腿上的,不断扩大的鲜红血痕,蓦地抬起头。
“郑武!”男人漆黑如墨的深眸中惊涛骇浪,“两分钟之内还到不了医院,我杀了你!!”
郑武吓得一哆嗦,脚下油门早已踩到底,一路在车流中见缝插针地飞驰,如果不是他本就是开车的好手,早就出车祸了。
郑武虽惊恐,但却被盛飞鹄痛苦万分的声音所憾,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医院其实已在眼前,但正因如此,进出医院的车辆特别多,郑武气愤地一拍方向盘。
“总裁,医院就在前面,但这里堵车太厉害……”
身后传来砰地一声巨响,郑武惊得下意识踩了刹车,一转头,后座的男人已踹开门抱着女人跳下车,向不远处的医院狂奔。
怀里的女人浑身冰冷,生命仿佛在渐渐抽离,她软软的身子也轻得像是没有了分量。
盛飞鹄心中前所未有的恐惧,怎么也无法抑制,咬了咬牙,嘶吼出声。
“鱼羽儿!我说过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没有我的允许,你要是敢离开,就算追到阎王那里,我也要把你抓回来!!”
冲进医院大门,冲着第一个看到的白大褂怒吼。
“快救人!”
那人恰好是极有经验的医生,一看他怀里的女子就知情况危急。
“跟我来,急救室在那边。”
医生奔跑带路,还一边呼喊附近的护士,没一会儿就有护士推着手术推车跑了过来。
盛飞鹄将鱼羽儿轻轻放在推车上,扶着手术推车向急救室跑去。
那个医生气喘吁吁地嘱咐护士:“去把妇产科的许医生喊来,快!”又随手召来附近的一个护士,“准备血袋……”
医生转头看向盛飞鹄:“她是什么血型?”
盛飞鹄一愣,他不知道鱼羽儿是什么血型。
反应敏捷的医生一看他的样子就已明白,连忙嘱咐护士立刻采集血样送去化验,并准备足够的血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