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心安了,更何况鱼羽儿现在的身体状况更让人焦虑,如果她真是因为心情不好而厌食,他该怎么去安抚她的情绪,难道真的要用那些残酷的谎言来哄骗她吗?
匆匆吃了早饭上楼,走进卧室就看到小护士正为鱼羽儿挂上输液袋,见他走进,朝他轻点了点头,就走开了。
盛飞鹄走到床旁,低头看着已经倦极睡去的女人。
她斜靠在两个软枕上,小脑袋微微歪向一旁,没输液的那只小手已经握不住东西,手机滑落在一旁的被褥里。
盛飞鹄将她的手机放在床头柜上,在床边坐了下来,长臂一伸,轻轻搂了她,将她身后的枕头放平,再让她平躺下去,安然地睡在枕上。
一旁尽量降低存在感的小护士,实在忍不住朝这边打量,她早已从一开始对盛飞鹄的仰慕与好奇,转变成对美好事物和现象的无比欣赏。
她越来越喜欢看他们在一起时的情景,这一对有情男女,完美,和谐,深切的情感自然而然地流露,不经意,不刻意,却让一旁的人看得赏心悦目。
只可惜,这美好情景中的男女主角对这份深切的情感,还没有一个旁观的小护士看得清楚,想得明白。
——
盛飞鹄足足在家里陪了鱼羽儿一个星期,她无数次跟他说,家里有这么多人照顾她,他不用一直陪着她。
但他还是坚持陪在她身边,他想要亲手照顾她,想要亲眼看着她一点点好起来,他不止一次地感觉到自己与她已密不可分,在他看来,是因为他们之间有过孩子,就算那个孩子不幸夭折了,她也是他孩子的妈。
许医生每天都要来别苑两次,对鱼羽儿的具体情况有针对性的治疗,鱼羽儿手术一周后的B超结果让她不太满意,但想到当时她的确受伤较重,这样缓慢的恢复虽不尽人意,但这个治疗效果也算是比较乐观的。
许医生得知鱼羽儿胃口不好,便在药物中配制了健脾开胃的中成药,并嘱咐辅以食疗。
鱼羽儿不愿盛飞鹄为她操太多心,心理上也开始愿意配合治疗,胃口就渐渐打开了。
盛飞鹄见她终于能正常进食,这才算是真正放下心来,才终于能够放心去处理积压太多太久的工作。
而且,还有一件事,他觉得自己也该好好地做个决断了。
他给酒店打过电话,知道伊莎贝拉还留在C市,对这个他曾爱过的女人,他直到现在都觉得心情复杂,不忍再伤害她,却又明显感觉到情感已不再,现在他唯一明了的,就是他不可能娶伊莎贝拉为妻。
若论情感,他现在肯定是倾向于鱼羽儿这边,若论利益,家族没落的伊莎贝拉也达不到他的要求,所以就算再不忍心,他也要当断立断了。
伊莎贝拉因为他当年的不告而别,已经蹉跎了十几年,这一次,他不愿再不告而别,他会给她一个明确的答复,为这段影响至深的初恋划上一个清楚的句号。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消失的这一周里,伊莎贝拉急得快要抓狂。
她不敢再去盛世大厦,一想到邢天的恐怖,她就两腿发软,却又联系不到盛飞鹄,不由后悔万分,那两天只顾缠着他,竟然忘了问他要电话号码。
焦急无奈之下,她灵机一动,想到盛飞鹄送鱼羽儿去了医院,那样紧急的情况下,去的一定是距盛世大厦最近的医院。
于是她便朝着那天郑武开车离开的那个方向一路找了去,终于找到鱼羽儿住过的那家医院,打听了半天,因语言不通而不得其所。
她又想到凭盛飞鹄的身份地位,鱼羽儿入院肯定会住进最好的病房,所以又跑去了住院部的VIP楼层,终于打听到鱼羽儿曾在这里住过,但当天就被盛飞鹄接回家去。
继续打听到的结果几乎让她眼前一黑,原来鱼羽儿真的是像她猜测的那样,当时的大出血是因为她腹中有了孩子。
伊莎贝拉胸中的怒火腾腾燃烧起来,那个女人,居然还撒谎说跟盛飞鹄没有关系,虽然孩子没了,可她还是无法原谅那个女人的谎言,反而对她更加感到愤恨,而这愤恨中,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含有多少嫉妒与恐惧,因为那个女人的惊人美貌,还因为,她已隐隐察觉到,盛飞鹄已被那个女人勾去了心。
想到鱼羽儿竟然还被他接回了家中,伊莎贝拉心中又怒又慌。
十七岁时,她随父亲来华,当时盛飞鹄的父亲盛中泽曾在爱莲别苑举行家宴,以中国人的礼仪款待访华的法国财政部长及他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