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涌出。
老者哼了一声,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瓶子扔给顾惜朝:“受伤了为何到现在不治。”
顾惜朝拿过瓶子,道:“朝儿伤得不重。多谢师父赐药。”他将瓶中的药丸倒入口中。
老者暗自叹息一声:“她既然为你而死,你就将她安葬此地吧。”
顾惜朝应了一声。站起身来,用剑在河边树林中挖了一个墓穴,将挽晴轻轻放入墓穴之中。
她本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宰相之女,如今却孤身葬在这样一个荒凉的地方,甚至连棺木都没有一口。
顾惜朝望着墓穴中的挽晴,实在不忍心将黄土掩埋。
远处,老者负手立在河边,面上隐隐已有不耐之色。
顾惜朝望了望老者的背影,暗自叹息一声,掌风连扫,将墓穴填上。
一堆新土,一个故人。甚至连墓碑都没有。
顾惜朝望着眼前的坟墓,几多叹息都写在脸上。
落日山庄。
顾惜朝的伤已痊愈。他在整洁的绿地上舞动着长剑,衣袂飘飘。
一个英俊少年远远地走了过来,看着顾惜朝俊逸绝美的面容,不由有几分发呆。
顾惜朝长剑一晃,剑尖几乎点到了少年的鼻尖上。
少年不由惊出一身冷汗,慌忙欠身道:“二哥。”
顾惜朝虽然冷竣,见了这个自己疼爱的师弟,面上仍然泛起一丝笑容:“星儿,你想什么,一点警觉性也没有。”
这个少年正是顾惜朝的师弟厉南星。
厉南星性情温和,还有些迷糊,师父和师兄虽然严厉,但是对他都很疼爱。
“玉师兄回来了。”南星一脸紧张,眼睛中却有笑意。
“玉师兄。”顾惜朝匆忙欠身。
厉南星身体一僵,不会这么巧,师兄真的回来了吧。头也不敢抬,匆忙回身扑通跪地:“玉师兄。”
南星偷偷四顾,哪里有玉师兄的影子,出了口气,却对顾惜朝道:“师兄,你吓了我一跳。”
顾惜朝一笑,忍不住用剑柄“啪”地一下打在南星屁股上:“敢对师兄说谎。”
玉师兄被师父派去做事,根本未回落日山庄。若是回来了,早就命自己过去教训了。
打得不重,却痛得南星啊地叫了一声,手放在屁股上,又向火撩了似的,慌忙挪开。
“挨打了?”顾惜朝看南星的模样就知道,那身蓝色长袍下的屁股必定已经是伤痕累累。这半年多来,自己在江湖上做事,只留南星一个人在,不知受了多少打。
南星委屈地点了点头。这半年来,少了二哥的维护和护佑,自己都差点忘了坐着是什么感觉了。
顾惜朝用手揉揉南星柔软的头发,“知道玉师兄厉害,还敢犯错,也是自己讨打。”
南星冤枉得:“星儿做梦都不敢犯了规矩呢。”
“只是练武和背书的事情,星儿好像很笨。”南星垂了头。
“星儿不笨,只是玉师兄要求的严一些。不过严师出高徒,你以后再努力些就是了。”顾惜朝劝慰南星。
想起自己在玉师兄身边背书和练武的日子,顾惜朝现在都觉得屁股上痛。
“对了。”厉南星想了起来,忙道:“师父请师兄过去呢。”
顾惜朝点了点头:“我知道了。”转身行去。惜朝微仰着头,衣袂飘飘,丰神俊朗,南星跟在他身后,觉得师兄走路的样子帅极了,不由也模仿起来。
“朝儿、星儿见过师父。”顾惜朝、厉南星联袂跪下给师父请安。
老者依旧一袭白袍,面色冷肃,别具威严。“星儿退下去。”老者轻轻挥了挥手。
厉南星有些不情愿,“师父,星儿也不小了。若是有什么事情,也请师父吩咐星儿一声吧。”
老者看着厉南星,却是不忍心责备,难得面露慈爱之色:“这件事情还是要你师兄去办,不过,也许你师兄对你有所差遣也说不定。”
厉南星高兴地对顾惜朝道:“师兄,既然师父都许了,还请师兄一定要对星儿有所差遣才是。”
顾惜朝淡淡笑了一下:“你先下去吧。等我听了师父的吩咐再说。”
厉南星单膝一点地,高兴地退了下去。
老者挥手让顾惜朝起来,交给他一个黄色的卷轴。
顾惜朝双手接过,轻轻展开,匆匆一扫内容,不由暗自惊奇。
这竟是一份诏书,写明,傅宗书谋逆一案,顾惜朝不仅无过,反而有功,是顾惜朝忍辱负重,卧薪尝胆,打入傅党内部,揭穿傅党阴谋,乃国之英豪。着封赏顾惜朝为安国侯,封地万顷,赐安国侯府一坐,即日进京谢恩。
顾惜朝虽然心中惊奇,却依旧不露声色。他将卷轴卷好,道:“师父。这份诏书可是真的吗?”
老者微微一笑:“这份诏书已经广布天下。如今安国侯府即将修缮完毕。安国侯顾惜朝之名已经传遍武林。你不再是一个什么叛国逆臣,而是救国的功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