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比向来人的脖子。
“是我。”燕韩低语。
修长的手指捏住匕首,而后瞟向了门外,门外一阵吵杂之声。像是官府在查人……
而屋中,一股淡淡的血腥之气弥漫,苏扶月惊愕抬眸,“你受伤了?”燕韩微点头,头一别倒在软塌上,不省人事。
苏扶月一惊,门外衙差压界,索性被静心拦住。但放任燕韩这般,也不是个法子。苏扶月盯着,月光之下脸色越发惨白的燕韩。
终是,伸出手将人扶到床上,披上外衣推开房门。彼时,屋外已然堵上不少衙差以及当地知府。
“苏二小姐。”知府一拱手。
苏扶月淡淡瞟去,明眸中多了分深究之色,知府一身书卷之气,只是身为知府他的眼眸之中,却多了武将的戾气。
苏扶月压下疑问,“何事?”
燕韩受伤,知府亲自追寻,显然是被听了什么不该听的消息。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竟然到了她屋里。
算准了,她定会搭救?苏扶月嗤笑。
“府中来了贼匪,本官怀疑此人到了姑娘的屋里,故而……”
“放肆!”静心急声厉呵,“知府大人是怀疑,我家郡主会私藏歹人?!知府大人,说话可要三思。”
静心不知屋里有人,便是有她们也只能兜着,关乎她家小姐名声。若找的名声尽毁,若找不得名声也岌岌可危。
堂堂未来太子妃,被一群大老爷们闯了闺房,看了翻了查了,这事儿传出去。她家小姐,甭想在京城贵妇千金面前们抬起头来。
以后,人人都会拿着这事,戳着她家小姐的脊梁骨。此事,她怎容得了!
“还请二小姐,别为难下官。”知府一拱手,这架势显然是要硬搜。
苏扶月指尖轻轻敲击着桌面,抬眸凝视着知府,此人倒是不卑不亢。丝毫不惧她的身份,真不知是他性子如此,还是背后靠山够硬。
而当今世上,够硬的靠山。且又能不惧他武城侯府的,当今世上除了国公府,便只有相府。
“大人职责所在,本郡主自然不会为难大人。”苏扶月微微偏过身,知府微微惊愕,他抬了抬手领着衙差上前时。
却又被苏扶月堵在门口,面色微沉,质问道:“苏二小姐,是在愚弄本官?”
“非也,”苏扶月杏眸流光微转,幽幽转身端起桌上的清茶,却见有几个衙差打算硬闯。素手轻扬,茶盏飞了出去打在那人的胸口,一排人被强劲的内力三震出门,倒地不起。
苏扶月瞟了眼面色铁青的知府,眉宇平淡,“知府该是知晓,本郡主是当朝武成候嫡女,亦是皇上亲封敏德郡主?”
知府面色微僵,拱手作答:“下官知晓。”若非如此,他早便闯了门,将那贼人逮住。
而此时,苏扶月越是堵着,他便越是怀疑。堂堂侯府嫡女,私藏外男这事儿传扬出去,她这未来太子妃的命,也是到了头了。
“那您也清楚,本郡主还是未来太子妃?”苏扶月勾了勾唇,见知府生硬点头,眸色瞬间沉下,一掌拍在桌案之上,内力外放震得知府抬不起来。
见他面色微沉,苏扶月这才不紧不慢开口:“知府可想过,若你闯了本郡主的闺房,意欲着什么?
一,你想跟太子抢人。二,你想跟当今圣上过不去。三,你想让武成候提刀剁了你。四……”
苏扶月一顿,话语微沉,“你想本郡主当场悬梁自尽?”
知府气地手抖,紧咬着牙,“郡主莫要说笑,下官只是例行公务,又怎会逼的郡主悬梁?更谈不上,与太子抢人。”
“知府大人看来不是京城人士。”静心在旁冷哼一声,“您怕不是不知,魏庄氏遭辱投河之事。魏庄氏,夫家乃京城皇商,她亦是三品大员庶女。
自成亲后,夫妻和睦,家庭美满。谁知夫家遭逢变故,一纨绔子弟非得诬陷魏庄氏的夫家贩卖了不义之财。
官府搜人,闯了魏庄氏的阁楼,却并无所获。最终夫家平反,但魏庄氏被人闯了阁楼,夫家心中膈应,再加之外人三番四次暗骂。
魏庄氏投河自尽,却也无法证明自己清白。大人,您想清廉为人,我家小姐又是太子未婚妻,头顶着天家的婚约。
若有了名声上的污点,武城侯府满门牵连,这事您担得起?”
武成候镇守边塞,世代戎马。若武成候满门遭殃,他峻岭镇第一个倒霉。知府脸色这才开始微变,但那事若要传扬出去,他的荣华富贵也是到头。
两两夹击,知府后退,拱手道:“既是如此,本官请两个婆子,不知可否?”
苏扶月瞟了眼,微微动了动的床幔,淡淡开口:“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