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阮奶奶的眼里瞬间盈满了泪,拿着封皮带的手指颤抖着,满是皱折的手掌顫微微的摸了摸阮瀚宇浓密的黑发,慢慢用手帮他理顺着黑发,叹息一声,心痛地说道:“瀚宇,还记得奶奶曾经说过的一名话吗?‘只怕你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她的心思啊’,那个时候奶奶就已经提醒过你了,可你就是不明白我的心,还以为奶奶是在害你,现在才知道已经晚了。”
她这样说着,老泪纵横,“奶奶也没别的指望,只希望自已的有生之年能看到自已的曾孙子,只是这个愿意恐怕是奢望了。”
“不,奶奶,我一定会找到她的,一定会把我的孩子带回来的。”阮瀚宇咬紧了牙关,恨恨地答道,“她的心可真狠,明明知道我爱着她,还怀了我的孩子,竟然谎称说不是我的孩子,狠心地带走了他,现在真相都大白了,竟然还跟着景成瑞跑了,这不是成心羞辱我吗?”
阮瀚宇很是愤恨不平,深陷的眼窝里燃起的光又痛苦又不甘。
明明是他的孩子偏偏要说成是景成瑞的,他是男人,难道就不知道这样的举动是对一个男人最大的羞辱与伤害吗?
阮沐天听着他这样的话,直觉得心惊肉跳,当即断喝道:“闭嘴,你这臭小子,到现在还满口胡言乱语,我现在总算明白了,清竹为什么会要走了,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也不肯留下来,实在你太过混蛋了,到现在居然还在这样说她,她这是对你没信心,心如止水啊!”
心中的那股怒气一下就冲上了阮沐天的头顶,这个混小子为爱都变得这样失魂落魄了,可他嘴里说出来的话,那还是人话吗?
这样的话若被木清竹听到了,恐怕是真的再也不会回来了,莫要说是她,就是任何一个女人都不会再回来了。
阮瀚宇则被阮沐天的怒骂声弄得不知所措,惶然抬起了头,他已经几天几夜都没有睡着了,只要闭上眼睛,满脑里都是木清竹苍白的脸,还有他手掌心里抚上她的肚腹时那种温润细腻的销魂触感。
她的不辞而别,让他恨透了她,恨她的狠心,更恨她的无情。
明明知道他最讨厌景成瑞,却还要跟他聊聊我我,让他现在整个人都像失心疯了般,而且还跟着他跑了,这让他情何以堪!
“瀚宇,你当真是猪脑袋吗?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你的,你不清楚吗?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吗?没想到你还真是这样的混蛋,是非不分,恩怨不明,难道你就不知道,如果在这个过程中没有她的配合,没有她做出的那些决定,你能稳住乔立远与乔安柔吗?能那么快就查明乔立远的黑帐吗?能那么快就拉乔立远下马吗?只怕现在所有的罪名都落在了阮家俊的头上,而乔安柔肚子中的孩子也只能是永远地赖到你的身上了,你有想过那些后果吗?”阮沐天越说越气,满心的恨铁不成钢,要不是老太太在这里,他还真想上去打他一顿。
自家的儿子,如此的恩怨不分,事非不明,有哪个女人会这样无条件地永远原谅他,能走到今天,那只能说明木清竹真的一直都在包容他,原谅他,也间接地说明了,她是真心爱着瀚宇的,一个女人只有在面对着爱情时才会傻到不去计较一切,傻到毫无条件地原谅这个男人。
“你看看这个,这是阮氏公馆的继承权,还有原谅阮家俊的文书,这都是初八那天她用快递邮寄过来的,她已经舍弃了杀父之仇,放弃了一切财富,你还想要她怎么样?你还有什么理由在这里说这些混帐话,还有什么理由骂她无情无义?”阮沐天从阮奶奶手中接过封皮袋,在阮瀚宇的面前扬了扬,满脸铁青。
阮瀚宇惊怔了,更被阮沐天的当场棒喝震晕了头,不过,很快就菩堤灌醒了,眼前闪过一道亮光来。
腾地站了起来,伸手就拿过阮沐天手中的那个封皮带,只见上面只有阮氏公馆的地址,下面却是一片空白,也就是说根本不知道是从哪里邮寄来的。
拿出里面的东西,那是阮奶奶送给她的阮氏公馆继续权的合同书,还有一封信,里面有二张纸,一张是她自动放弃阮氏公馆继承权的声明,一张是原谅阮家俊的正式文书。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了。
阮瀚宇的手开始抖动起来,憔悴的脸上是更深的潇瑟与落寞,眸眼里都是痛苦的光。
她这是下定了决心要离开他了。
她要走得干净,断得彻底。
这完全符合她的性格。
拿着封皮袋的手无力地低垂了下去。
有泪从眼角流了出来。
他知道,不用去找了,哪怕他翻转了整个地球,她都是不会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