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诺抽咽着,在墨珩的袖上擦掉满脸的鼻涕泪水,“我要去看看雪儿、花大姐,我想要跟她说说话。”
墨珩眼角微微一阖,低下头与她对视,“诺儿,你睡了这么久,先吃点东西,吃饱了我陪你一起去。”
阎诺连连点头,“好,好,马上吃,咱们马上去。”
…
冥阎教后山。
优美逶迤的山岭,蜿蜒盘旋,犹如一条正在酣睡的巨龙,白云弥漫。
阎诺与墨珩到了此地之时,在傅雪的坟前,斜躺着一个男子,全身邋遢,浓重的酒味刺鼻。
“雪儿……”
“雪儿,对不起,晚了这么久,晚了……晚了,也完了……”
“……”
一声又一声沙哑、低沉、绝望的字眼,自那男子的嘴中溢出。
阎诺微微闭上眼,心底一阵酸涩,压得她呼吸不促。
此时的南擎煜,完完全全没了往日的风采,像极了一个乞丐,高高在上的煜王,满脸的沧桑,身边的酒坛已经倒了一片。
“雪儿……”
他反复的摸着墓碑,“雪儿……你走了,你留下我,留下我一个人,怎么办?”
南擎煜嘴角似勾了勾,苦涩的道,“雪儿……你可知道,这已经是你第二次这么调皮了,又跟我玩捉迷藏,这一次,你又要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啊……你告诉我!”
那一声一声的哭诉,令人心一阵一阵的抽痛着。
阎诺上前了两步,跪在傅雪的墓碑前,眼里一片清明,她淡淡的问道:
“当傅雪被抓走时,你在哪里?当她被人吸走全身的真气时,你在哪里?现在,她已经死了,她再也不会回来了,你窝窝囊囊的喝着这他妈-的酒有什么用?”
说着,阎诺眸子染上了一层雾气,泪水似乎即将奔涌而出一般,她对着南擎煜低吼道:
“没用,废人,废物,垃圾。她是你的女人,你的妻子,你连你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了,你就是一个废物!”
“我……住嘴。”
南擎煜红了眼,他睇向阎诺,“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我……我被父皇关了起来……我……”
“关起来你不知道逃吗?废人。”
阎诺泪水无声滑落,“现在她已经死了,你也出来了,你不知道报仇吗?废物。”
“住嘴,住嘴,你给我住嘴!”
南擎煜手中的酒坛一扔,踉跄着站了起来,指着依旧笔直跪在地上的阎诺道:
“你又有什么资格说我?你凭什么说我?她是我的妃,……我现在……我一样,我……我心里的痛苦,你知道多少?”
阎诺冷笑了一声,泪水肆意而下:
“她是我的伙伴,你知道伙伴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吗?你不知道,废物。”
“你再说一遍。”
南擎煜瞪大双眼,怒斥,“我让你住嘴了的。那么你呢,她是你的伙伴,你不报仇吗?”
“谁说我不报仇?”
阎诺扬眉,缓缓站起了身子,“我在想什么,你堂堂煜王自然是不知道,你还是回你的皇宫,当你的煜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真替傅雪感到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废物。”
阎诺摇着头,满眼的失望痛心,她缓缓转身,“连自己的女人也保护不了,废物,废物一个。”
她喃喃着。
说的似乎是南擎煜,但一遍又一遍的重复,却在说着现如今的自己,废物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