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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还算是平静的长安城,忽然间传来一个消息,说是德政大人出关了,据说事关天下,必须出关。
这事关天下大事一出,立刻引起了小皇帝和百姓的围观。
什么大事?
但是德政大人却也没说明白,只每日的观天象,祭拜仪式,很是忙碌。
事关天下,小皇帝往德政大人那里亲自跑了多趟,却都没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
宫中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
太后寝宫,点着浓烈的安神香,可即便如此,老太后也失眠了多日。
“娘娘,陛下来了。”
容嬷嬷说完,打开帘子,等小皇帝进来,这才退了出去。
太后似乎瞬间苍老了许多,忧愁道:“最近的事情,你怎么看?”
若说南境无法掌控,可西胡忽然开始动作又是为何?且轩辕皇室又突然联合起来,宁致修还被囚禁在轩辕皇室,朝中一时之间,竟是无人可用。
老太后如何能不担心。
小皇帝想了想,低声问道:“母后可是觉得,这背后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老太后眼中一道狠厉的神色一闪而过,冷声道:“若真是他,那就太恐怖了。”
离开朝局多年,还能操控这许多事情,何其强悍的手腕才能做到如此?
老太后和小皇帝都不敢多想,只沉默的看着彼此。
“母后,若是当年不曾做那件事,是否如今的局面会有所不同?”
小皇帝的话,像是一颗石子,砸进了老太后的心湖中,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她面色有些难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心痛的事情,嘴唇颤抖着,低声道:“纵然做错了,可哀家也不能后悔,哀家是太后,必须要这么做。否则陛下的皇位,能坐的这么安稳?”
只怕是,这天下,只要祈羽睿想要,就随时能拿走。
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江山。
当年的丞相是文官之首,信阳侯是武将之首,加上还有祈羽睿,更是功高震主,天下百姓都说,朝中只要有着两人,便无须皇上操心江山。
她怎么能不忧心?
所以她以祈羽睿的性命相逼,让信阳侯给祈羽睿喂了毒药,加上当初长公主为她所迫,信阳侯要想保全儿子和妻子,只有这么做。
至于那前丞相,伪造造反密信,证据确凿,虽然都是她做的假,可证据就是证据,只要她说是,玉家一族就必定受此牵连。
所以,她赢了。
她成功的铲除了两座阻拦自己儿子最大的障碍。
可,高处不胜寒。
小皇帝嘲讽的看着老太后,然后出声道:“所以,母后必定也不会怪朕将晴儿送去南境吧。”
“你说什么?那是你妹妹!!!”
老太后猛地从从椅子上跳下来,可身边没人搀扶,她又坐的太久,就那么砰的一声,摔在地上,疼的她顿时倒抽了好几口气。
可小皇帝就那么站在那里,不为所动。
“皇儿,扶哀家起来。”
老太后撑着身子,头上的金钗掉了下来,摔在地上,雍容的太后,第一次看起来,竟然有些狼狈。
小皇帝依旧站在那里,冷眼看着趴在地上的太后,“母后自己爬不起来么?而成记得,母后告诉过而成,只有让别人摔疼了,才能让她知道,什么叫做仰视他人的痛。”
老太后显然没料到小皇帝会说这样的话,顿时气得脸色一白,怒斥道:“放肆!!皇儿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哀家是你母后,辛辛苦苦将你抚养成人!!你就是这么对待哀家的!!!?”
小皇帝斜眼扫了眼老太后,冷笑起来:“是么?母后辛苦的将我抚养成人,是为了巩固自己的权利,还是为了朕?”
连自己亲大哥都能利用的人,能有多狠,可想而知。
否则以信阳侯当年的聪慧,如何会被她所胁迫。
除却一个情字,无非就是信阳侯狠不过老太后。
老太后的脸色瞬间变的很差,丧着脸看向小皇帝,反问道:“陛下这是觉得哀家碍着你的路了呀!”
“母后英明,所以母后不妨日后,就吃斋念佛,与世隔绝的好?”
小皇帝说这话的时候,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个半大的孩子,只让人觉得很是阴险,那种你不知道他何时会对你动手的紧迫感。
老太后盯着小皇帝看了几眼,最后嘴角一挑,道:“皇儿你长大了,可是没有母后,你,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