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位置。郦国誉早就做了十几年的户部尚书,人脉甚广。和他相比,郦国兴无论是亲故还是下属的忠心程度,都相差甚远。
“父亲……”
郦书雁沉思了一会,最终,还是没有把自己的顾虑说出口。她淡淡道,“万事小心。”
郦国誉沉浸在狂喜的情绪里,浑没注意郦书雁语气里的奇怪之处。他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说了几句安抚人心的场面话,就起身往外走。
郦国誉离开之后,夜雪春云又恢复了安静。郦书雁的心少了一分烦躁,却平添了几分忧虑。
或许,这一次郦敬容能避开她的攻势,确实是个巧合。但是,下一次,她再想找个机会处理她,可就难了。
怀着这种忧虑,郦书雁把自己关在书房里,静静思索了一整天。等她想到万无一失的法子、主动从书房里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小姐!”
紫藤正忧心忡忡地守在门口。看见郦书雁出来,她明显一喜,指了指花厅的方向,“韩夫人来了。”
韩氏来了?她竟然能突破东府的重重封锁,来到这里?
难不成,她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要和她商量?
郦书雁抬头,看了一眼漆黑一片的天。
“什么时候了?”
“回小姐话,戌时一刻了。”
倪妈妈端着茶水,从厢房那边绕了过来,低头答道,“韩夫人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
“已经等了这么久?”郦书雁微微皱眉,伸手接过了紫藤手上的羽纱披风,“怎么不叫我?”
“韩夫人没让奴婢叫您。”紫藤有些委屈地辩解道,“她说,要等您处理好自己的事情……”
郦书雁放在斗篷带子上的手指动作一停,眼中泛起若有所思的神色。
——这就怪了。经过早上的那件事,韩氏现在竟然还能随便出门?以东府那几个主子的为人,难道不会把她囚禁在府里么?
“去看看吧。”郦书雁远远地看了一眼灯光闪烁的正厅,淡淡地说道。
……
韩氏心神不宁地坐在花厅里。她手上的帕子绞得紧紧的,纹理早已纷乱。可韩氏却像一点也没有察觉一样,仍然用全身的力气,不自觉地拧着那方帕子。
“韩夫人。”
郦书雁温和的声音在门外远远地响起。听见这声音,韩氏先是一喜,紧接着,她脸上的喜色就完全消失了。
“郡主。”
韩氏站了起来,强颜欢笑地福了福身,给郦书雁见礼。
郦书雁注意到了韩氏的神情。她扬了扬眉毛,不动声色地看向紫藤。
“韩夫人来了这么久,也不给人家上茶。”她假意斥责了一句,“你这丫头,也太不懂事了。”
紫藤连忙跪下,向韩氏请罪。
韩氏摇了摇头,秀美的脸上愁云密布。
“郡主,您别怪紫藤。”她摇了摇头,开始诉苦,“事情变成了这样,我哪有什么心思喝茶?”
终于说到正题了。
郦书雁的脸色平静如水,问道:“出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