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交个底。我的女儿是未来的亲王妃,我自然是将来的国丈。大哥,我的路还远着,犯不着去计算你。”
“你!……”
郦国誉的话里,居高临下的味道太重。郦国兴瞪着他,眼睛几乎喷出火来。
郦国誉有些心虚,哈哈一笑:“玩笑话,玩笑话。”他点了点头,“大哥,算算时辰,书雁也该来了。你有什么事,便赶快说吧。”
“既如此,我就直说了。”
郦国兴按下怒火,站起身来道,“齐王殿下严令我迁出东府。为兄现在正带着一家妻小,借宿在御史大夫家里。先前为兄来贤弟家拜访的时候,一路上见到了颇多空出的院落。想来,我家里人哪怕是全都住进来,也是足够的。”
越说到后来,郦国兴越是摆出了衣服理所应当的样子。
郦国誉一时怔了。他没料到郦国兴竟如此无耻,长长的胡须抖了抖,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无论是出于血亲的身份,还是同僚之义,想来贤弟都不会拒绝的。”
郦国兴洋洋得意地说完,看着郦国誉脸色发青。
“这个么……”
郦国誉僵笑一下,摸了摸胡子,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知道,经过昨天的事,郦国兴和他表面上还可以保持和气,实际上,恐怕是早就结下了不解之仇。他不是傻子,怎么会开门揖盗,让敌人住进自家?
何况,这个敌人还带着另一个觊觎他女儿地位的人!
郦国兴等了一会,装出一副讶异的神情,问道:“贤弟难道不乐意?”
为今之计,只有拖了!
郦国誉一狠心,下定决心要把这件事丢给郦书雁处理。他哈哈大笑起来:“大哥说的哪里话?小弟可不是有心忽视大哥的话,只是昨夜温酒吃多了,胃里有点儿翻腾而已。对了,”他脸色一正,问道,“大哥刚才说什么来着?”
这回,愣住的人换成了郦国兴。
在他的印象里,郦国誉一向是个古板的假道学。要他做出这等公然的无耻之事,比杀了他还要难。这才几天功夫,他怎么就变了一个人?
郦国兴正在发呆,锄红推开了花厅的门。他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道:“老爷,大小姐来了。”
总算来了!郦国誉暗道。他表面上维持着严肃的神色,点了点头:“叫她进来。”
锄红行了个礼,颠颠地去了。郦国誉偏过头,看见郦国兴还没从震惊里回神,不由冷笑。
——等到郦书雁来,恐怕他的计划就要落空了!
过了片时,郦书雁跟在锄红身后,走进了正院。
“父亲。”她含着笑容,向郦国誉行了礼。看见旁边的郦国兴,她微一怔愣,又行礼道,“伯父。”
“啊,是贤侄女来了。”
再次看见郦书雁,郦国兴的笑容有些发苦。
他实在难以相信,面前这个清瘦、娇怯的小姑娘,竟然连他最为优秀的女儿都骗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