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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锦月快步走进去,就看见美人娇正端着小半碗的米汤喂儿子吃呢。
她一怔奶娘的奶不能吃了,儿子才四个月,这饭成了问题,总不能光喝米汤啊,可是再找个奶娘她心有余悸的排斥,害怕了。
美人娇看了眼她,“那帮小子下山去找有奶的羊去了,我小时候就是喝羊奶长大的,这小子已经四个月了,可以吃些好消化的辅食了,不用担心他的吃食,我保准把他给你养的壮壮的。”
桑锦月眼眸一热,轻轻的走到她的身旁倚着她坐下,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抱着她的胳膊眼泪浸湿了美人娇的衣袖。
美人娇叹了口气,“没事了,人这一生哪有顺顺当当的,你儿子命好着呢,你看他多精神。”
桑锦月抽泣了一下,伸手在儿子胖乎乎的脸蛋上摸了摸,姬坤旭顿时咯咯的笑起来了,伸着小手够着她。
桑锦月伸手把儿子抱了起来,放到怀里,然后接过美人娇手里的碗,放到身旁的桌子上,拿起汤勺喂儿子吃米汤。
此时她暗恨自己怎么就没有奶呢,要不然儿子哪里会遭这些罪,她自己对毒很了解的,排毒哪有那么简单,总是伤身体的。幸好有青云师叔,要不然她更不会原谅自己了。
姬玉痕默默的坐在一旁,看了眼月儿怀里的儿子,又看了看月儿红了的眼眶,凤眸暗了暗,好像让姜玉容生不如死也解不了他心中的恨。
姬坤旭吃饱了后,玩了一会儿,就睡着了,桑锦月把儿子放到美人娇的床上。
姬玉痕知道桑锦月要问问美人娇慈缘的事,就先离开了。
“慈缘大师来了吗?”桑锦月看着美人娇问道。
美人娇笑了笑,“就知道你要问的。”
听美人娇的口气,桑锦月就知道慈缘来过了。
“老头不是走来的吗,脚程挺快,看样子还没老。”桑锦月故作轻松的道。
“老了。”美人娇眼眸一暗,起身走到门口,看向外面。
“他在齐云山住了三天,前日回去的。”美人娇轻轻的跟桑锦月讲起了慈缘来齐云山的事。
那一日她正在整理鲜花,准备酿花酿,看见一双僧鞋出现在她的眼前,她一怔,慢慢的抬起头,就看见慈缘含笑的低头看着她,她眼眸顿时一热。
“娇娇。”
久违的称呼让她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的流了下来。
“义然。”这是慈缘出家前的名字。
慈缘蹲下来,抬起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自己的眼眸也是红红的。
“要做花酿?我来帮你吧。”
慈缘收起手中佛珠手串,那正是美人娇把桑锦月从慈缘哪里换来的雪珠佛珠改穿的手串佛珠,自己脖子上还带着一个雪珠的项链。
几十年没见,两人的默契依然,美人娇想起以前义然帮她收集鲜花,帮她酿花酿的情景来,那时他们还年轻气盛,以为会一辈子在一起。
两人忙碌了一下午,看着十几坛子花酿,美人娇知道,这些花酿会是她余生的想念。两人把花酿埋在了树下,美人娇这才道:“累了吧,你进屋歇会儿,我去做晚饭。”
“好。”
慈缘看着美人娇进了厨房,迈步进了美人娇的房间,里面简单的很,他眼眸暗了暗,年轻时的娇娇生活非常讲究,她的房间每一个地方都精致的不容忽视,如今的房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是没有心思了吧。
他躺在屋内的摇椅上,看着眼前的一切,从打开的窗户正好可以看见在厨房内忙碌的美人娇。
曾几何时,这就是他最大的愿望,可是世事弄人,他们终究是没有相守的缘分。
半个时辰后,美人娇做好了一桌子的饭菜,而且细心的做的都是素菜,她的厨艺很好,几十年没吃了,慈缘怀念极了。
美人娇拿来一坛花酿,看坛子慈缘就怔住了,这花酿是几十年前他们一起酿的,她居然还留着。
“这是最后一坛了,留给你的,今天就破个戒吧,佛主不会怪罪你的。”美人娇打开封口,浓郁的酒香就弥漫开来,她给慈缘斟满酒杯,又给自己的酒杯斟满。
她举起酒杯,看着慈缘,“义然,这杯酒为我们都还好好的活着,也为我们的重逢。”
慈缘的手一顿,看着美人娇已经一饮而尽了,他叹了口气也一口气喝下了杯中的花酿。
“娇娇,我……”
美人娇打断了他的话,“吃完了这顿饭再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