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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我恨一个人,我让他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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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六儿给李灿然等人安排的住的地方,离火车站不远,是个带院的尖脊大瓦房。

    “这是我兄弟家,快一年没住过人了。这张大火炕也一年没烧过了,不过你们好好烧烧,肯定也暖和。我先回去了,你们哥儿几个在这好好休息吧。”说完,傻六儿走了。

    “傻六儿还不错。”老五说。

    “当然了,我表哥么。”房二说。

    李灿然笑笑没说话。

    滚烫的热炕头上并排坐着西郊四丑,炕中间儿收音机响着,老五抱着个特大号的铁茶缸,茶缸里是刚烫完的满满一大缸原浆白酒。

    在那个年代,能有口酒喝,是多么惬意的事儿。这酒,也是傻六儿给打的。

    “咱们以后也跟我表哥似的,在市区混吧!”房二太羡慕傻六儿的生活了。

    “就是,还是市区好!”老五也说。

    “呵呵,留在市区,可能是要付出代价。”李灿然说。

    得,李灿然也被老五给拐进去了。

    “是吗?你觉得那姓冯的他哥会来报复。”房二说。

    “肯定的。”

    “那你说他们会不会去找到你们家啊,李老哥。”老五说。

    “不会,东霸天怎么说也是个大混子,场面上的人,不可能找到谁家里去。”

    “是吗?那我们就不用付代价了。”老五说。

    “行了吧,别说了,喝酒!”李灿然说。

    我市80年代初那原浆白酒的力气忒大,每人喝了三四两就已经头晕眼花了。炕烧得那么热,一会儿工夫,这哥儿四个全睡着了。收音机都没关,但是根本不影响他们四个熟睡。他们也累啊,今天光走路就走了至少20公里。

    他们四个不是一齐睡着的,但是是一起醒来的。

    醒来的时候,每个人的脖子上都顶着一柄明晃晃的斧头。同时,电灯也被拉亮了,刺眼,真刺眼。

    “谁叫西霸天?”斧子后面,有人发问了。这声音,文绉绉,似乎曾经听到过。

    “我!”

    李灿然一下就醒酒了,他明白,这是东霸天来了。自己该付出“代价”了。今天的李灿然实在是太累了,又喝了不少酒,否则他不可能有人进了房间他还不知道。他的警觉是天生的、遗传的。

    “哦,你?我叫东霸天。”

    一个长相不逊色于当时中国最当红的唐国强的脸伸了过来。

    李灿然的手慢慢摸向了小腿,这腿叉子他总是绑腿上,有时睡觉都不解下来。

    一声闷哼,腿叉子掉在了炕上,李灿然额头上的汗珠渗了下来,手腕子可能是被钢管打折了。

    东霸天晃了晃手中钢管:“早就听说你腿上别着个腿叉子,是你快啊还是我快?你别再乱动啊!那斧子就架在你那大动脉上。”

    李灿然咬着牙没再哼哼,盯着东霸天使劲儿看,脸上的肌肉在胡乱地跳动,嘴角抽搐得十分没有规律。

    “弟兄们,把他们四个也绑走!”

    “绑哪儿去?”

    “当然是绑到一个中立场去啊!”

    “哪是中立场?”

    “我叫东霸天,他叫西霸天,我市区的,他是西郊的,中立场当然是在江上啦!”东霸天是真文明,不愧是高级知识分子家培养出来的,一个脏字都不说。

    走到门口,东霸天顺手撅下了一根冰棱子,放在嘴里嘎嘣嘎嘣咬了两口:“我渴啦!”

    一个小时后,二十几个人押着五个人到了被冻得鼓起了大包的江面儿上,五个人,齐齐站一排,手绑着,脖子后面都顶着把斧子。为什么是五个人呢?还一个是傻六儿呗!没傻六儿,谁带的道啊!

    江面儿上全是残雪,月亮被云遮着,根本就没什么光亮。从热被窝里拽出来的李灿然他们几个人冷死了,快冻僵了,老五还感冒了,不停地打喷嚏。

    东霸天他们也冷,冻得直哆嗦。

    望着白雪皑皑的江面儿,东霸天跺着脚说:“更喜岷山千里雪,三军过后尽开颜。”

    看来老冯家这一家子人都热爱诗歌,只不过哥哥喜欢的是毛主席诗词,而不是朦胧诗。

    “真是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他虽然一口正宗的东北话,但是祖籍在南方,难怪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不过这零下三十来度的气温,谁有心情听他的诗朗诵啊,连他的兄弟估计也没心情听下去。不过东霸天的兄弟们显然都怕他,在这猎猎北风中,除了东霸天的诗朗诵,其他几十个人一声都不发。

    李灿然等人是越听越心惊:早就听说这东霸天有点儿变态,但还真不知道他有这么变态。他这大冷天的来这朗诵诗歌来了?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

    “傻六儿,我恕你无罪。”

    东霸天就是有文化。据说恢复高考以后,只上到初中二年级就退学了的东霸天居然考上了国内某顶尖名校,通知书都下来了,后来不知道是因为家庭还是因为他劣迹斑斑,政审没通过。从那以后,他就更加乖张暴戾。

    “……”傻六儿看着东霸天,眼神有点儿迷惘:我无罪你把我带这来干吗?

    “但是你这嘴不太好,肯定是你告诉他们我弟弟的情况的。”东霸天摇了摇头。

    “嗷”的一声惨叫,傻六儿捂住了嘴。

    黑暗中,谁都没看清东霸天怎么抡的钢管,但都听见了傻六儿的惨叫。

    大家不用看也知道,傻六儿这嘴肯定被打烂了。东霸天只要动手,就没轻的。今天是和他相依为命多年的亲弟弟被打得面目全非,根本不用想也知道傻六儿的后果。

    “好了,我说了,我恕你无罪。”

    要不是西郊四丑都是亡命之徒,肯定都得吓尿了:无罪的还这样呢,那有罪的该怎么办?

    老五感冒有点儿严重:“啊……啊……啊……啊嚏!”“啊……啊……啊嚏!”

    只见东霸天从身后的人手中拽过一把斧子,抡起来就朝老五那三寸不良之物砍去。

    “啊!”老五一闭眼。

    斧子停在了老五的裤裆上,没砍下去。

    东霸天又笑了。

    “你还打喷嚏不?我这是帮你治病,呵呵,你肯定不打喷嚏了。你要是再能打一个喷嚏,我现在就放你走,我说话向来算话。”

    “……”老五的确是一下就把感冒吓好了,再怎么使劲也打不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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