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说这河里的鱼都是你们酒楼的?大家也都知道我家哥儿生得白净乖巧,这一笑啊那是好看地紧……”
“白阿麽说这话可就不怕闪着舌头。”谭洋放下手里的鱼,收回习惯挂在脸上的笑容。怎么说呢,若是一直不怎么笑的人严肃起来倒也不是怎么吓人,若是因为职业原因时常笑着的人,突然有一天板起了脸,露出了陌生的表情,这才会让人莫名觉得害怕。
谭洋这次是真的发怒了,清白对于一个哥儿来说是何种的重要,就算平时有些恩怨的人家也懂得分寸,不去败坏别人家哥儿的清白,因为可能就是这么随随便便一句话毁了一个年纪刚好的哥儿。这吴英的话无非就是诽谤自己和白哥儿有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不然何须帮着白哥儿折腾他。
平息了胸中的怒气,谭洋似笑非笑地看着吴英,对方似有所觉一般后退了一把,脸上是强撑的镇定。
“白阿麽,我敬你是我的长辈才喊你一声白阿麽,可是白阿麽你想想,你说的话哪点值得我尊敬呢,莫不要让你最后的作为长辈的脸面都丢了。”话说完之后从篮子里抓出一条鱼,指着鱼尾出的血丝一般的印记,“我说的话自然都有印记,酒楼里的鱼都是同一品种,这些鱼尾巴上的印记就是证据,大伙瞧瞧你们手里的鱼,若是谁能找出一条同样的,那么今天卖鱼的钱就多付一倍,我也会当着大家的面向白阿麽赔礼道歉。”鱼尾出的印记在形状和颜色上都很特殊,且成一定的规律性,所以谭洋才这么自信。
听了这话,周围还没卖鱼的都认真翻开起来,也有卖了鱼的看热闹的凑到谭洋这边,看看红印有什么不同。
“我这里没有。”
“我的也没有。”
“我刚刚看了,那红印很特殊,就像是弄上去的一般,不过看着又不像,他那鱼和我们的好像也不一样,不过这鱼倒是有些眼熟。”
吴英一听,感觉十分不对劲,之前的气势就全都收起来,在用眼睛一瞧身边人手里的鱼,心中慢慢的形成了一个想法,只是若这个想法成立,那么他就没办法在这个村里混下去了。
“你们不想买我的鱼就直说,用不着这样,我也不是好追究的人,你们把鱼还给我,我不卖了!”吴英察觉不对之后就想着撤离,可是谭洋哪会给他机会,就算谭洋给他机会,这周围的卖鱼群众也不乐意啊。
“诶,这有红印记的鱼可不只有白阿麽一家啊,洪力家的也有呢。”站在洪力身旁的一个阿麽叫出声,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闻,这声音让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
吴英先是松了一口气,听见洪力的名字之后心中大喊不妙。
果然。
“这鱼不是我的不是我的,是白阿麽分给我的。”看来,‘投机取巧’的人不只是一个人,谭洋自然没有想到又抓住了一只漏网之鱼。
“你放屁!我什么时候给你鱼了!”
最开始发现洪力篮子里的鱼不一样的阿麽还以为解除了一个误会,没想到还牵出了这样一个缠缠绕绕,于是他往人群里挤了挤,试图掩盖自己的身影。
“你们都错了,这鱼不是白哥儿鱼田里的吗?白哥儿的鱼田你们不是也去看了吗,我记得那鱼就是这样的,全是这样的。”一个扛着锄头的汉子沉声说道。
“对啊对啊,是这样的,当初我还好奇呢,他们田里的鱼怎么都张一样。所以谭小子,是不是误会了啊,这鱼啊都一样,只是碰巧看见差不多的,你年纪轻,白阿麽自然也不会说什么。”一个村的哪有那么多不愉快,平日也都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能保留些人情就保留着,毕竟闹僵了可就是两家人的事情。
听着一旁的附和声,吴英心也算是放下来一些,这谭洋怎么说也该讲些情面,不会这么认死理的,所以就伸手去抢那个小伙计手里的鱼。
“各位可能不知道,白哥儿田里的鱼种,正是咱们酒楼的。当初酒楼无意中获得一份关于鱼的菜谱,当时掌柜的吩咐了,由于橱子的手艺还没有完全成熟,于是就特意去求了一些鱼种,但当时没有地方酒楼才刚刚起来,这也没地方养鱼,我就把这话和我阿麽说了说,没想到第二天白哥儿就想出了办法。”谭洋把目光放在努力缩小自己存在感的吴英,接着说道。
“你们想得没错,白哥儿竟然懂养鱼之道,这也是让我和阿麽比较惊奇的,但那田是阿秀阿麽的,酒楼的意思是买下来,但白哥儿说了,那田还是阿秀阿麽的,相反他要每月出多少银钱给阿秀阿麽,也算是租田。后来,白哥儿果然没有让我们失望,那鱼的个头乡亲们也看见了,又大又肥,咱们酒楼的生意也越来越好,但就前些天白哥儿说他那田里的鱼产量不够了,所以就想着找村里的乡亲们买。”
“各位乡亲,实在不瞒你们,那鱼田里的鱼有多少你们也清楚,白哥儿的心意我想你们也能想明白。若你们还是觉得这鱼都是一样的,那大可去白哥儿的鱼田去看看,不过昨天鱼的数量还是有很多的,不知道今天……”把视线放在慢慢一篮子鱼上,后面的话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