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颇有当大哥的积威,所以他要是说什么,大多是他都不怎么反抗的。
比如这时候,被欺压的时候。
因着明日要出门,萧绪先走一步,留下易凌风一个人独饮着。
“我要跟风奕那小子说道说道,萧绪变坏了!不不不,不能跟他说,也要让他体会这种被戳刀子的滋味,毕竟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刚才还一脸受伤的易凌风此时已经恢复了倜傥风|流的样子,只是嘴角露出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意。
回了房间,萧绪发现趴在他桌子上睡着的人,只是睡得不深,一听到关门的声音她便醒了。
“大冰块,你回来了?”楚倾颜揉了揉眼睛,看着缓步走近的人,声音糯糯地道。
“嗯,怎么不去你房间睡?”房内有暖炉,他一进门便将披风给褪了。
这时候楚倾颜已经自动自发走上来,接过他的外披挂在一旁的衣架上,只见她耸了耸肩,脸色有些沮丧,“今日刚到姜国,就听到冰晶花没有消息,刚才我问了火灵,他们目前还找不到含情草,我心里不踏实。”
踏实其实是保守的,她的心里是害怕。
无论当初自己给自己做了多少的心里建设,一直告诉自己,只要来了姜国,大冰块的病就会有曙光,这个信念让她从西轩坚持到君兰,再到姜国。
可当那一股信念达到了目的地,却仿佛泄了力气,再也没有从心里凝聚起来过。
小楚倾颜脸色的不对劲没有逃过萧绪的眼睛,他走到房中央的坐榻,左手搭在右手的箭袖上,微微往上拉了拉,神情平和地对她道,“倾颜,过来。”
他很少会叫她的名字,此时突然听到他在叫自己,楚倾颜下意识一顿,然后听话地走了过去,在他手指的方向坐了下来,她知道他有话要对自己说,合上嘴,只是她的心情还是有些沮丧。
“倾颜,还有几日毒发?”他问。
“四十五日。”她答。
时间她记得一日不差,每次一天又过去了,她的心就跟被抽走了什么,珍惜得|紧。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不会轻言放弃,对吗?”此时的萧绪,不再是那个站在指挥台上冷面无私的枭王,而是一个放下所有姿态,用尽毕生的温柔开口与面前的人说话。
她没有回答,而是点了点头,她知道他想说什么了,可是心里还是难过。
“如今剩下四十多日,我们还有时间,你有什么可担心的?”萧绪难得在她面前弯唇露出一抹笑意,带着极尽的安抚。
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笑意的鼓舞,楚倾颜有些呐呐地道,“是啊,我们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想一想,心里也不会那么难受了。”
他抬手,覆在她的头上,眼眸深深如许,声音极尽温柔,“是啊,而且我也不打算放弃,劳碌了这么多年,怎么可以没有享受就提前英年早逝呢?”
我还没有看到你长大,怎么会舍得离开?
楚倾颜不知道,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便将把毕生的温柔倾注在了她身上。
而他亦是不知。
一切,不过是顺心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