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他想起了临行时宫主的交代,梗着脖子道,“少主,您对楚姑娘很是不一样,如果将来咱们与她对立,您会如何?”
东庭望玉冷目如冰地射向面前的人,什么时候他胆子养得这么肥了。
宫主说,少主不需要被其他的情绪左右,冷情冷血或风流世间,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不为一朵花停留,才能完成月宫门的霸业,所以让他在必要的时候,要时刻提醒少主他的身份。
开弓没有回头箭。
虽然他被主子这样直视有些腿软,但是他还是尽职尽责地继续道。
“您只是将楚姑娘当做是朋友而已,加上这次咱们在京都,宫主大人也提及了关于将来月宫门的打算,所以属下斗胆认为,若是有朝一日,双方敌对,您接下来应该不会再在意楚姑娘的事情,属下说得对吗?”
这些话,虽然让他恼怒,但无一不是真话。
这几个月在京都,他都在思考一个问题,子墨问的问题。
最后当他点头应下了父亲的交代,便已经决定了他的立场。
正如他对小丫头说的话,男儿应当志在四方。
而权力腐朽却又芳香,他不追逐,但他的身份,不允许他不去争夺。
不对,他想这么多做什么?
他本该是游离在死亡,权力,七情之外的人。
做这个世间的旁观者。
在所有人沉沦的时候,保持清醒。在所有人清醒的时候,比他们更清醒。
生离死别,悲欢喜怒,都与他无关。
每个人都是他生命的过客,合则来,不合则散。
没有谁一定会陪谁走下去。
父亲是,母亲是,小丫头亦是。
那他有什么好在意的?
他轻轻一笑,拍了拍树上掉下来的叶子,双手扣在脑后,悠闲地往来时的路踱步而去。
“走了,该回去补觉。”
玄溪子墨本是心里惶惶地等着自家少主的责骂,但是却没想会等来这一句轻飘飘的话。
他茫然地望着少主的背影,忽然觉得从前那意气风发又嚣张无所畏惧的少主回来了,他送了一口气,想来是他方才的话起了作用。
他立即迈步追了上去,只是在抬脚的时候,一个疑问划过脑海。
既然主子接下了宫主的要求,那为何还要千里迢迢走这一趟?
真是搞不懂少主。
他暂且不去想这个问题,而是快速跟了上去。
楚倾颜不知道林间东庭望玉与玄溪子墨的对话,回到府邸的时候,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后的事情了。
“采采,你怎么这么早回来?”站在院子门边逗着糯米团的楚父抬头疑惑地问道,等看到她手中的糖葫芦,顿时从地上站起来,“爹就知道采采最好了。”
楚倾颜将糖葫芦递给自家爹爹,然后打探道,“院子里今日有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哦,”楚父舔了舔糖浆,然后在女儿快离开时,补了一句,“倒插葱一整天都没有出书房哦!”
楚倾颜踉跄了下,“知、知道了。”
楚父浑然不觉他说了什么,低头对糯米团道,“吃不吃糖葫芦啊?你求我啊,求我啊!”
糯米团昂首挺胸不理,扭头就走,它要去找娘亲和哥哥!
楚父见此立即追了上去,“好啦好啦,给你吃啦!”
楚倾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