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岭之花,春风拂面之风,清寒与温雅相交,那么的契合,玄色衣裳就快与夜色融为一体,然而那张绝世容颜却越显得夺人心魄,像是一副盛世画卷,在你的眼前慢慢铺开,你看到了山色的静,水光的亮,冬雪的冷,青竹的雅,他就只是这样不说一言,静静坐在那里,你就好像体会到了万水千山最美好的一面。
“样貌不过是皮囊,真正能服人的还是本事,戴了面具,可以省很多麻烦。”萧绪没有留意身边人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异样,淡淡解释道。
萧厚回过神,扶额忍不住一笑,“确实,可以省很多麻烦。”
谁能想到强悍如斯的战神,竟会有一张比绝世美人还要出色的容貌。
萧绪转头看他,“以后你会去哪?”
酒是个好东西,会让人无形中拉近距离,打开了话匣。
萧厚轻笑一声,目露茫然,“我也不知道。”
萧绪点点头,“看样子,我可以继续分派任务给你,省得你人生迷茫。”
见这人能将折磨人的话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萧厚此时也不得不赞同萧遥说的一些话,与大皇兄相处,要时刻提防他给你下套。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逸王怎么可能迷茫?大皇兄你是在说笑吧!”萧厚噙着笑意道。
萧绪淡笑,喝了口酒,然后将酒坛递给身侧的人,才幽幽开口,“人活着,不止可以为情为爱,还可以为了很多东西,你才弱冠,年纪还小,还有很多时间可以去挖掘有意义的东西,不要沉迷于过去,好好活着。”
他们都已经是没有父皇的人,长兄如父,他只能勉强承担这个责任,劝导几句。
萧厚刚接过酒坛想往嘴里送,一听到这话,身形僵住,冷风吹来,他才回神,继续喝了口,好似漫不经心地开口,“你是怕我步萧然的后尘?”
萧绪没有回答,但是那沉静的注视,就已经言明了很多。
萧厚低低一笑,将酒坛往旁边一搁,人往后一躺,双手搭在脑后,双目染上薄薄醉意,“皇兄,你放心,也许曾经我有过那个念头,现在不会了。”
他已经查到了小无赖落崖那日的一些不对劲了,所以但凡有一丝希望,他都不会放过。
萧绪扬了扬眉,似在研判他说的是真是假,最后他拿过酒坛,饮了几口,随意擦拭了下道,“那就好。”
萧厚闻言笑了,听着身侧萧遥喃喃低语,余光看到萧绪沉静独饮,心在这一刻无比宁静。
没想到在这冰冷的皇宫,还能感受到一点温情,真是令人意外,却也欢喜。
过了会,萧绪重新戴上面具,指着已经睡着的人,对着躬身在他面前行礼的下属淡淡道,“送两位皇子回府。”
骁烈骑领命。
陪完兄弟,该回家陪媳妇孩子了。
萧绪缓步朝颜绪宫走去。
京都城外,一道凄厉的声音好像暗夜鬼姬,从骨子里发出的憎恶悲鸣。
“然儿,我的然儿……你怎么舍得让母妃白发人送黑发人!”
“萧绪,楚倾颜,你们两个贱人,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儿子,我一定要你们血债血偿!”
“哈哈哈哈哈,都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