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我儿又在跟谁生气呢,。”忽然,一声温柔的询问从背后传來,吓得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差点儿沒当场晕倒。
带着几分羞怒回头,入眼的,却是自家娘亲杨氏那慈爱的笑脸,已经不再像几年前那样瘦削,眉梢鬓角间,也多了许多雍容华贵之气,只是那略显凌厉的眼神,却时刻提醒着别人,她绝对不是一个普通女子。
“娘,您怎么來了。”对着自己的亲生母亲,韩林当然发作不得,咬了咬牙,带着几分嗔怪询问,“这天气忽冷忽热的,您看您,非要跑这么老远,万一被风吹到,让孩儿该如何才能心安。”
“你这孩子,心眼子居然用到我身上了。”杨氏伸出一根手指,爱怜地点了一下韩林儿的额头,“不用担心为娘,当年躲在黄河边上的时候,冬天连件皮袍子都不敢穿,你娘我也沒冻出病來,如今又是水炉子,又是锦衣貂裘,怎么可能就病了。”
“孩儿,孩儿这,这不是关心娘么。”韩林儿一边躲闪,一边用目光朝自家娘亲身后扫视。
他的身体还沒发育完全,因此花费了许多力气,才勉强令自己的目光不被母亲的肩膀挡死,透过碎花玻璃窗,他看见殿门口堵着一群粗手大脚的女人,而刘福通给自己四处搜罗來的太监和宫女,此刻却不知道跑去了何处,连一头小鱼小虾都看不见。
“不用找了,都被为娘打发掉了,他们这些人,沒你想得那般难对付。”见到自家儿子这幅草木皆兵的模样,杨氏忍不住又低声叹气,“要么是活不下去才净身入宫的苦命男人,要么是无家可归的孤女,对谁都不可能太忠心,你平素多给他们一些赏赐,他们自然就会给你行个方便,而别人,怎么也不能天天都睁着眼睛盯着延福宫这边。”
姜,终究还是老的辣,韩林儿闻听此言,顿时心绪大定,抬起手,讪笑着搔自家头皮,“那是,那是,娘亲教训的是,今后孩儿肯定会对他们好一些,这延福宫里头什么都缺,就是不怎么缺钱。”
“是他们不想做得太绝,毕竟,有你在,他们才好应付别人。”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杨氏缓缓补充,“而万一咱们娘俩不在了,对他们來说未必是好事儿。”
“孩儿明白。”韩林儿非常认真地回应,刚才,他也想清楚了这一点,只要自己活着,凡是红巾出身的诸侯,就谁也不好意思率先称帝,刘福通就可以继续挟天子以令诸侯,而如果哪天自己死了,诸侯们就会纷纷面南背北,光凭着汴梁红军的实力,刘福通根本无法压制住任何人。
“所以,我儿要把握尺度,有些事情其实不是不能做,只是不要做在明处。”杨氏欣慰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补充,“你别以为刘福通看不出來你恨他,那是明摆着的事情,他不用看也知道咱们娘俩早已恨之入骨,你表面上再示弱,再装不通事务,他也不会放弃对你的提防,而只要你不明着对付他,不让任何把柄落在他手里,无论你做错了什么,他也都不能对你太差,否则,等于授人以柄,我儿,这里边的道理和分寸,你可能弄得明白。”
注:有点儿,提不起精神,今天先更到这儿,明天继续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