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旁政的未婚妻,白梓卿。
在机场,一帮发小亲眼见证了从小玩儿的最好的两个兄弟大打出手,从那以后,这伙人里永远少了一个,再也没凑齐过。
这么多年过去,旁政把原来被谭禹卖掉的那个药厂高价买回,又建立起了一个庞大的化工中心,关于谭禹的事情,只有宋方淮他们这样的好友会偶尔提起,或者感慨或者宽慰,旁政都只是一笑了之,从来没给过回应。
那大概是旁政二十几岁的青春岁月中发生的最轰轰烈烈的一件事,在一个男人的成长生涯中不算严重,但也确实足够让人脱胎换骨。
“哥,其实你也知道,当年大禹走是有苦衷的,他爸让人一封信检举查封了全部家产,那时候他要不卖药厂带着资金走,搞不好会连累你也一起下水,至于白梓卿……”陈湛北为难,“甭管当年什么样儿,现在你都结婚了,谭禹他俩也没成,女人是祸水,走了就走了,别影响兄弟之间的感情。”
旁政摸出根烟衔在嘴里,眯着眼降下窗户。“宋方淮让你来当说客的吧?”
陈湛北模棱两可,“本来大禹是在北京的,知道你过生日,下午特地飞过来直奔这儿。”
可是估计所有人都忘了,当年谭禹带着白梓卿远走高飞那天,也是他生日。
车沿着主干道拐入一个停车场,那是他们之前聚会的老窝,北洲国际旗下的一家会所,旁政掐了烟下车,看见那块招牌还晃神了一会儿。
陈湛北跟着他停下来,“怎么了?”
“这馄饨馆怎么还没改?”
会所在B市市中心最热闹的地方,周边全都是几家知名的酒店餐饮,唯独挨着北洲会所旁边这家,是个名不见经传的馄饨馆,一对老夫妻早在这片城区还没改造的时候就留下来的一个门店,手艺相当不错。
之前旁政带着顾衿来这儿吃过夜宵,她特别喜欢。
他记着陈湛北说过,打算会所扩建的时候跟人家商量着把门店买下来。
“老头老太太都在这儿开了三十多年了,我没忍心,城里挺多人都认准他家这块招牌了,这损阴德的事儿,我寻思着就没干。”
旁政挑了挑眉毛,似乎很意外发现了陈湛北的人性。
门口有人等他们多时,见两人下车,远远的就拉开了会所大门,宋方淮拿着手机迎出来,揽着旁政肩膀往包厢走,不无紧张。
“大禹等你一个多小时了,都是老熟人,有几个是特地从外面赶回来的,你绷着点儿,今个儿给你过生日,好坏别让咱下不来台。”
说话间就有服务员拉开包厢两侧的大门请人进去,脚还没迈出去,就有人在里面吹口哨鼓掌。
整整几十平米的包厢三张茶几并排,光是各色洋酒就堆了有长城那么长,屋子里人都快坐满了,男男女女好不热闹,都是上学时候一起调皮捣蛋的玩伴,见着旁政站在门口,都站起来接他,众星捧月似的,好像又回到了几年前肆意妄为的时候。
人堆儿里,有人从最后面缓步走出,男人约么三十出头的年纪,身形削瘦,穿着黑色的高领毛衣,带着一副金边儿眼镜,他和旁政身高相似,目光从旁政进来那一刻就没离开过他。
屋里声音渐渐小下来,注意力都集中在两人身上,谁都没敢大声说话。
谭禹注视着旁政,旁政也站在门口和他对视,他穿着平日里最常穿的白衬衫,身长玉立,凛冽淡漠。
两个男人,一黑一白,目光较量,谭禹朝他慢慢伸出手,终于妥协。
两只手不轻不重的握在一起,像以前一样极为有默契的撞了下肩膀。
“欢迎回来。”
“谢谢,生日快乐。”
………………
顾衿今天是老夫妇店里最后一个客人,她咬着浓浓的蟹黄馅从馄饨店里出来,觉得不远处那辆跑车有点眼熟。
再一看车牌,她果断掏出手机拍照发给尹白露。
晚上给旁政打了电话以后她不想回家,在外头又百无聊赖晃了一会儿,路过这家店,干脆跑进来吃夜宵解馋。没想到,抓了陈湛北在外面花天酒地的现行。
这会所里面的莺莺燕燕是B市里有了名的,各种各样的小模特三四线的小明星在这里一抓就是一大把,顾衿想着也报复一把尹白露让她不痛快,没想到刚走了几分钟,顾衿就不走了。
“今天晚上的主角可不是陈湛北。”随着尹白露一串嚣张的笑脸背后,紧接着的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光线模糊,看到出来是在某个包厢中拍的,旁政坐在一排沙发中正中间的位置,正仰头喝酒,最重要的是,在他左右手,分别坐着几个年轻的女孩儿,仔细辨认长相,有几个是顾衿刷微博时见到的几个热度很高的网红,那下巴脸型,跟机器克隆出来似的。
其中有一个,快要把自己贴到旁政身上了。
顾衿闭着眼,只觉得胸口有股气血在不停翻滚,头皮都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