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几个月不见,你怎么就生龙活虎了??”
小姑子见她神情凝重,也不敢不照实回答。
小姑子说出一番话来,彭城公主听得简直呆住了。
她的脸颊也情不自禁地绯红,到后来,只是喘着粗气,站起来,又坐下去,然后,又站起来,手无意地挥着。
“天啦!这是真的?这难道是真的?”
小姑子满脸羞涩:“你小声点……”
她忽然蹲下去,死死地盯着小姑子的脸色。
小姑子面色不改,羞羞答答的:“父亲和母亲都知道这事情……他们还同意让我嫁给他……要不是他治好了我,我这病就根本没有起色了……”
婆家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女儿,这样的人家在鲜卑人里,是人丁相当不兴旺的。儿子已经早死,就剩下这么一个闺女,又得了那样的怪病,夫妻俩急得不惜一切代价,遍访名医,当听到民间说有人能治疗这样的病症时,只要女儿不死,他们当然就顾不得到底是如何的治法了。。
彭城公主面上红一阵又白一阵,简直是匪夷所思。她虽然也是鲜卑人,但是在宫廷里生活久了,骨子里鲜卑女人的热烈奔放已经蜕化了很多很多,情不自禁地,是按照汉人淑女的那一套在要求自己。
如今,竟然听得小姑子的病情是如此伤风败俗被治好的,一时之间,怎么接受得了???、
毕竟是黄花大闺女,如今出了这样的事情,小姑子在被嫂子逼问的时候不得不道出事情,却也是满脸羞涩。
“他……他是很有名的医生……据说,他这样治好了许多人……”
彭城公主无意识地接了一句:“治好了许多人?”
“对。他行医多年,最善于治疗妇人的怪病。母亲说,他在民间,大大地有名,好些有女儿的人家,如果女儿得了怪病就会请他……”
“他都是这么给那些女人治病的?”
“这……”
小姑子嗫嚅着,回答不下去。
彭城公主站起来,她看着小姑子的目光时,已经充满了鄙夷——也不知为何,越是看到她这水汪汪的,满是春意的样子,她就越是鄙夷。
与此同时,心底一个模模糊糊的可怕的念头也在形成。但是,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支离破碎的,一下子也拼凑不起来。
可是,内心深处,却偏偏对此感到非常的好奇。
女人就是这样,八卦原本是她们的天性。良家妇女,对于妓女的存在,天然的仇视,可是,对那个青楼里面的神秘世界,却又充满了无限的探索的好奇。
一遇到八卦的机会,她们是不会轻易错过的。
对于别的女人如何风情万种,打情骂俏,低贱无耻地勾引男人,她们是素来鄙夷的——但是,当她们尖叫着表示娇养良好,不堪忍受这些下贱的女人时,对下贱女人的那一套勾引男人的****之道,却又往往保持着极其强大的兴趣。
彭城公主此时就是这样。
一方面,她是一个尊贵而高傲的公主。
一方面,她是个不折不扣的寡妇。
那么年轻就守寡,男女之情的恩爱没有享受到多少,此后,青春少艾,又未曾改嫁,那种寂寞难耐,实在是让人不能忍受。
所以,内心深处,便对小姑子的这一场奇遇非常非常的好奇。
在她的追问之下,小姑子把一切都讲了——某些不好说的敏感话题,她甚至也红着脸,不得不全部告诉了她。
彭城公主一直都是面红耳赤。
尤其是某一些细节,少女的感受,更让她心旌动荡。
可以看出来,小姑子叙述的语气里,颇有几分因祸得福。
如果不是这一场病,她做梦也不会想到,一个女人,会得到这样巨大的享受和幸福。
彭城公主对她本是非常非常的鄙夷和不耻,但是,小姑子那种亮晶晶的神情,春意盎然的脸庞,让她不由得多问了一句。
“这个名医,他叫什么名字?”
小姑子说出一个人名。
但是,直到此时,那对彭城公主依旧是没什么意义的。
她只是重复了一下。
小姑子却有点慌张:“公主,您这是?”
她的语气冷淡下去:“你放心,我没得什么怪病!绝不会请你这个名医去治疗。”
这讽刺的语气本是非常明显的,但是,小姑子竟然如释重负。
好像她生怕人家真的会找她那个男人治病似的。而且嘴里还嗫嚅着,大意是这个男人今后要改行了,再也不会从事这种行业。
“公主……”
她的神情很冷淡,转身就走。
小姑子也不敢去追她,不明白她忽然之间为何就发了这么大的脾气。而且,碰巧那天她的公婆又外出了,家里就小姑子一个人,出了这样的事情,连个打圆场的人都没有。
小姑子生怕这个公主嫂子生气,那可不是闹着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