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箬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顾雅箬脚步停住,转身回到张氏身边,拦住她追赶的脚步,不让她看到马氏此刻的神色:“娘,我回来喊大伯母,绣坊的东家来了,想跟我们说一下内衣的事情,我不太懂,便回来喊大伯母去给我做个主。”
看她神色如常,张氏并没有多想,反而十分高兴,对她挥手:“快去,你们快去,这是好事,耽搁不得。”
随即抬眼看到远去的马车,心里闪过疑惑:“箬儿,那马车不是绣坊的吗?”
他们不是要去绣坊吗?怎么绣坊的马车走了?
“哦,大伯母说我们坐着牛车过去,回来的时候便不让绣坊的马车送了,免得太麻烦了他们。”
顾雅箬面不改色的撒着谎。
张氏了然,点了点头,再次催促:“你们快去吧,路上小心一些。”
见她没有起疑心,顾雅箬暗暗松了口气,回转身快步追上了马氏,一起来到老院。
顾东正好在家,听闻两人要去镇上,二话不说套好了牛车,马氏则去屋内换了一套衣裳。
伙计赶着马车回了绣坊,将顾雅箬的话说给了柳娘,柳娘不敢怠慢,急忙去了楼上禀报。
程明听了,心里疼的如刀割一般。
他这么多年放在心里,万般疼宠的女孩,如今竟然沦落到了坐牛车的地步,这些年来,她到底受了多少苦?重重的一拳砸在桌案上后,赤红着眼盯着柳娘问:“关于表小姐的事,你知道多少?”
“奴才知道的不多,那日奴才见了表小姐,欣喜若狂之下差点失态,又怕被她看出端倪,便匆匆忙忙回来了,派人给您送了信,之后奴才也想派人去打听,可又怕引起表小姐的怀疑,便一直按耐住没动。”
程明又是一拳打在桌案上,身上迸发出的怒火似要将她撕裂了一般,厉声训斥:“废物,都是废物,你们来这清水镇也十多年了,竟然一直没有发现她!”
柳娘身上冷汗直流,低着头不敢说话,当年他们这些人被派往各处开明月绣坊,目的就是寻找表小姐,主子还亲自画了画像给他们看,让他们牢记住,可这么多年,表小姐没有露面,他们也无从找起,若不是顾雅箬拿着用南绣的香囊过来,恐怕他们这时还找不到人。可这话她不敢说,主子正在盛怒之下,她不敢触这个霉头。
“滚下去,她来了立刻禀报与我!”
这句话无疑是天籁之音,柳娘急忙退了出去,到了门外,才敢擦了擦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急匆匆的下楼去了。
程明则是站起来,走到窗户边,朝着外面观望。
这边,马氏坐在牛车上,顾东舍不得她受颠簸,将牛车赶的很慢,慢慢悠悠的将近两个半时辰才到了镇上,天色也早已过了正午,进了镇门口不远,顾东在一个馄饨摊前停下牛车:“孩子他娘,箬儿,你们饿了吧,下了牛车吃点东西再去绣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