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敢歇息,万一有案子,他还要去升堂审理,只得强撑着喝了一杯又一杯的茶水,用来提神。
县太爷夫人两眼发青的坐在另一边,满面的愁容:“老爷,您说这可怎么办呢,茹儿这病的一次比一次厉害了,眼看着我们就要瞒不住了。”
县太爷闻言,头更疼了。
抬手,揉着自己发疼的额头,道:“你不用操心了,我已打算好了,过几日,把那个叫阿良的童生,从牢里放出来,不管他愿意不愿意,先让他跟茹儿拜了堂再说。”
县太爷夫人有些担心:“老爷,这合适吗?”
先不说,自己的女儿已经十八了,比那童生大上几岁,就是女儿现在情况,也不宜成亲啊。
“你有更好的办法?”
县太爷夫人没有了话说,好一会儿后才探了一口气,“老爷,我们何不找个平常的人家把茹儿嫁过去,又何必非要强赛给那个童生?”
那日,听县太爷给她说了此事,她便有些不明白。
“你懂什么?那个阿良十三岁的年纪便中了童生,前途不可限量,等他和茹儿成亲了,我们可以帮衬一把,到时他功成名就,我们也能跟着沾光。”
“可茹儿的样子……”
“无妨,我们也只是让茹儿有个归宿。我看他人品不错,只要成了亲,断不会虐待茹儿,至于以后,他若是不满,大可以纳个喜欢的妾室,只要茹儿有个正妻的位置就行。”
县太爷夫人又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看门人站在院中禀报:“老爷,外面有人找您?”
“何人?”
“一个十一二岁的小丫头,口口声声说能治小姐的病,小的有些拿不准,来禀报一声,您看……”
县太爷“腾”下站起来:“你说什么?”
看门人心里咯噔了一下,嘴唇有些哆嗦了:“她,她说……”
县太爷夫人也激动的站起来,三两步走到门口,撩开珠帘:“快、快请进来……”
“小的这就去!”
看门人应声往外走。
“等一下!”
县太爷威严的声音响起。
看门人急忙站住:“老爷!”
“她是何来历,又为何知道小姐生病了?”
“这,小的没问。”
县太爷皱眉。
看门人的心提起来,悄悄捏了捏袖带里的银子。
县太爷夫人心切,劝说:“老爷,不管她是什么来历,只要能治好茹儿的病不就好了。”
县太爷想了想,脸色阴沉着,挥挥手:“让她进来!”
顾雅箬两人随着看门人进来。
白陌一边走一边不着痕迹的四处打量着,想着一会儿被拆穿后,她们两人从哪里逃走比较快。
县太爷和夫人坐在正厅。
顾雅箬和白陌两人进去。
看她,果真如看门人所说,是个小丫头,眉头皱起来。
县太爷夫人却是闻到了药味,眼前一亮:“姑娘,你这是……”
“咳咳!”
县太爷咳嗽了两声。
县太爷夫人后面的话咽了回去。
“你是如何得知小女生病了的?”
县太爷威严的问,一双锐利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顾雅箬微微一笑:“大人,我不但知道贵小姐病了,还知道她这病并不是近日得的,已经好几年了。”
县太爷变了脸色。
县太爷夫人惊得差点站起来。
茹儿自从得病以后,她们命人看守得极严,从来没有让她在人前出现过,而伺候她得丫鬟在她得威压下,也没一人敢说出去,这个小丫头是如何得知的?
县太爷眯起来眼睛。
顾雅箬神色坦然的站在原地,没有丝毫的胆怯。
“你从何听说?”
县太爷开口,声音里有了杀意。
顾雅箬依旧面不改色:“这个,恕我不能相告。如果大人信的过,可带我去给小姐诊治,如果大人信不过,我们立刻便走。”
县太爷盯着她不语。
屋内陷入寂静。
白陌绷直了身体。
屋内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县太爷夫人好几次张了张嘴,看县太爷脸色阴沉,紧盯着顾雅箬不说话,到底是没敢说出来。
顾雅箬始终笑意吟吟的站着,不恐不惧,不卑不亢。
好半晌,县太爷终于开了口,语气低沉,带着迫人的寒意,
“你若是治好了小女,本官重重有赏,你若是治不好,别怪本官不客气。”
“那我还是走吧!”
顾雅箬忽然收敛了笑意,扔下这一句,毫不犹豫的转身往外走。
“姑娘且慢!”
县太爷夫人忍不住了,站起来阻止。
县太爷的脸色黑了黑。
顾雅箬停下脚步。
“姑娘,你真能治小女的病?”
县太爷夫人语气急切。
看了县太爷一眼,顾雅箬摇头。
“你……”
县太爷眼看就要大怒。
“我此小爱钻研奇难病症,这么多年跟着师父也去了很多地方,前几日路过月县,知道了贵小姐得了病症,我一时没忍住,便莽莽撞撞的过来了,刚才大人一番话,说醒了我,我可不想因为医治贵小姐而被打入大牢,您二位见谅,就当我年纪小,不懂事,不知道个天高地厚。”
“混账!”
县太爷气的大骂,本就昏沉的脑袋被她这一气,越发的昏沉了,甚至还有了几分眩晕之感,
“你当本官这里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老爷!”
还未等顾雅箬开口,县太爷夫人试着劝说:“您先别生气,让这位小姑娘去给茹儿看看,说不定她真的能治茹儿的病呢。”
这些年为了茹儿的病,她们找遍了名医,可茹儿的病情不见丝毫好转,她们两人也愁白了头发,如今又见到了一线希望,她说什么也不会放过的。
县太爷阴沉着脸没说话。
顾雅箬静静的站在原地等着。
半晌,县太爷站了起来。
县太爷夫人脸上一喜,道:“小姑娘,你随我来,我带你去茹儿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