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雅箬一身寒气进了屋。
李斐站起身,拉着她的手到了炭盆边,抓着她的两个手在炭盆上方烤了一会儿,感觉她的手不是那么冰凉了,直接领着她到了床边。
床上的被褥已经铺好,李斐掀起一角,示意顾雅箬躺上去:“忙了半夜,你也累了,赶快躺一会儿。”
看看平铺在床上的一床被褥,再看看李斐自然的脸色,顾雅箬什么话也没说,弯腰脱掉了鞋子,直接躺了进去。
她这样爽快,李斐反而愣了愣,他还以为要废一番口舌劝说呢。
俯身,仔细的帮她掖好被角,李斐去了桌边,拿起桌上的书认真的看了起来。
顾雅箬闭上了眼睛,很快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李斐抬起头,看过去,静静的看了一会儿后,才放下手里的书,轻手轻脚的走到门边,打开门,走了出去。
本已睡熟的顾雅箬睁开眼,看着还在微微晃动的门帘,神色莫名。
院外,福来恭敬的候着。
“怎么回事?”
李斐声音低沉,带着微怒。
“是王妃的障眼法,会依次让那些进了京的女孩子轮流去府里住一阵。”
李斐凝眉不语。
福来恭身而立,等着吩咐。
“传信回京,找个名目处理掉张鸾,动静大一些。”
“是!”
李斐转身回了屋中,眼光不由得朝床上看去,见顾雅箬依旧沉睡着,又走回了桌边坐下。
两个时辰后,天色微亮,院中有了动静。
顾雅箬缓缓睁开了眼睛。
“你醒了?”
李斐的声音在她头顶上方响起。
顾雅箬抬眼看去,入眼的是他微红的眼睛,猛然坐起身来,蹙眉:“你一夜未睡?”
她原以为他会去别处休息的,毕竟他们在镇上也有自己的地方。
“趴在桌子上眯了一会儿,既然你醒了,起来吧。”
他刚才听见了李家人说话的声音,本来是想叫醒她的,没想到她自己醒了。
顾雅箬从床上下来,穿上鞋。
福来听到动静,端了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脸水进来,目不斜视的放在了盆架上,又目不斜视的退了出去。
顾雅箬挑了挑眉,走过去清洗干净自己,梳理好了头发,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福来恭立在门边。
顾雅箬一脚踩在他的脚面上。
福来疼的咝了一声。
顾雅箬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从他面前走了过去。
福来想抱住脚哀嚎,又硬生生的忍住,他只不过是怕看到不该看到的画面,才目不斜视的,箬儿姑娘这是羞恼了。
“顾姑娘!”
李清熙站在院中,声音有些嘶哑的喊她,昨夜气的一夜未睡,今早起来精神有些不济。
顾雅箬点头:“李大老板。”
“今日还要叨扰顾姑娘,等那禽兽不如的东西送了合离书以后,我们便会带着大姐回家。”
顾雅箬再次点头,吩咐青竹等人:“今日焕颜阁关门一天,你们几人收拾好了以后,也放一天假,去镇上随意转转。”
青竹十人欣喜不已:“谢谢主子!”
李清熙心里过意不去,焕颜阁可是日进斗金的,如今为了大姐的事,要关门一天,“顾姑娘,焕颜阁今日的损失我们李家补上。”
“李大老板,您说这话见外了吧,要是没有夫人撑场面,我这焕颜阁能有这么火爆,别说一日不开,就是十日不开也是应该的。”
屋内,李清兰已经醒来,李父、李母也都在屋内。
听到顾雅箬的声音,李清兰虚弱的吩咐:“春香,请箬儿进来!”
春香走到门边,语气恭敬:“箬儿姑娘,夫人请您进来!”
顾雅箬抬脚走进屋内,来到李清兰床边。
李清兰还是虚弱不堪,但起色看起来好多了,看她到了床边,脸上有了笑意,
“箬儿,多谢你救了我。”
“夫人说的什么话,举手之劳而已,您不必放在心上。”
李母也开口,说不尽的感激:“顾姑娘对兰儿所作的一切,我们李家会铭记于心,他日如果有用得着的地方,尽管开口,我们李家人绝无二话。”
李父也附和的点头,“我们李家虽不是什么簪缨世家,但做生意多年,有些根基,别的不说,这金银上只要你有缺乏的,尽管说话。”
顾雅箬笑着点头:“好,您二老这话我记下了,他日若有难处,一定会找您去帮忙。”
“好!”
……
镇衙后院。
张凤昏迷了小半个时辰以后才醒来,还没睁眼,便想到了镇长质问她之事,骇得猛然弹坐起来,一眼看到镇长坐在屋内的椅子上,吓的魂都飞了,身子哆嗦成一团:“老、老爷!”
“醒了?”
镇长声音如常,仿佛昨夜那脸色狰狞质问她的事没发生过一般。
张凤越发的害怕了,三两下爬下床来,手脚并用的爬到了镇长面前,急切的解释:“老爷,你听我说,我……”
“这件事与你无关,都是巧杏那丫头擅自做主,我已经命人把她杖毙了!”
张凤张着嘴愣住,脑中一片嗡嗡作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镇长皱眉,“怎么,难不成还真的是你指使的?”
张凤猛然回神,拼命的摆动双手:“不是,不是,是那个丫头自作主张,我一点儿不知情。”
镇长起身弯腰,扶起她:“我的凤儿一向心地善良,怎么会做出那样的事,我昨夜是一时气急攻心了,失了态,你不会怪我吧?”
“不、不会。”
张凤有些愣愣的回答。
“如此最好,我已经命人给你炖了燕窝,你先吃一些,等你吃好了,我有事情给你说。”
张凤腿软了软,揪紧了镇长的衣服:“老、老爷,你、你有话现在就、就说吧。”
镇长自当听不出她声音了的骇意,扶着她重新回到了床上,给她盖好被褥,自己也顺势在床边坐了下来,这才开口说道:“昨夜那样对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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