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放过他好不好?无论他怎么待我,我都不怨他,能嫁给他,是我十辈子修来的福分,即使只有一夜夫妻,我也知足了。我知道,我让他蒙羞了,等我好了以后,我会跟他求一封休书,会离他远远的,会看着他再娶一个清白的好姑娘,所以,求您了,您别怪他,要怪就怪我,是我隐瞒了他。”
陆猛猛然转身,踉跄着走出院子,跌跌撞撞的走进厨房,掀开笼屉,抓起一个凉透的馒头塞进了嘴里,赤红着眼睛大口的嚼着。
接下来的两日,陆猛一切如常,如常的跟着练武,如常的吃饭,如常的睡觉,如常的不去喜房内看青竹一眼。
翠竹几人暗中骂了他不下几千次,都为青竹抱不平,怎么就嫁给了这么一个不是人的东西。
正月十五,月明。
大宅院的众人聚在一起喧闹了一个时辰以后,各自回了屋中休息。
陆猛也跟了进去,蒙头睡下,不一会儿发出了鼾声。
众人都喝了点酒,也纷纷睡下。
一刻钟后,满屋子都是鼾声。
陆猛睁开眼睛,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蹑手蹑脚的打开屋门,走了出去,反手虚掩上,出了宅院,径直朝着西边飞跃而去。
湾家村,一个贫瘠的村子,几乎家家户户吃不上饭,穿的衣服都是补丁盖着补丁,而在村子中间的一户人家,却要比别家好一些,衣服是完整的粗布,吃的饭食里还有肉,住的是青砖瓦房,这户人家正是青竹以前的家。只是因为青竹的爹后来娶的媳妇带了丰厚的嫁妆过来,所以,生活要比村里其他人好过一些。
此时,封氏(青竹的后娘)正叉着腰骂蹲在地上的廖根:“我当初怎么瞎了眼,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钱钱挣不来一个,好不容易养大的赔钱货也跑了,大子也换不来一个。”
廖根低着头,任凭她叫骂,一声不敢吭。
西屋内,封氏带来的儿子,封泺此刻正躺在床上,怀中躺着自己的媳妇。
听到院外的叫骂,封泺媳妇不满地戳了戳他的胸膛,小声嘟囔着:“大晚上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封泺皱眉,朝着外面喊:“有完没完了,吵的我们都睡不着觉了!”
听到他的声音,封氏立刻没了气焰,讨好的说:“娘不吵了,你睡觉,睡觉吧!”
说完,还不忘踢了廖根一脚:“滚去牛棚睡觉,别在这碍我的眼!”
廖根站起来,闷不吭声的去了牛棚。
牛棚四面透风,臭气熏天,廖根哆哆嗦嗦去了牛棚一脚搭建起来的两块木板上躺下,拿起露着破旧棉絮的被子盖上。
封氏在后面啐了一口口水:“没出息的东西!”
也扭着身子也回了暖烘烘的屋子里。
邻居们对这一切早就习以为常,只当没有听见。
陆猛到了湾家村以后,已是后半夜,村里人都已经睡熟,陆猛随手敲了一家的门。
“谁呀?”
屋内传出迷迷糊糊的问声。
“来给廖家送银子的,她们家的丫头在府城入了富贵人家的眼,给她们家捎来了银子。”
廖家?廖根家?听了这话的人猛然睁开了眼,腾下坐起来:“你说的是那个离家了两年的廖家丫头?”
“正是她家。”
这人连忙披好了衣服起来,打开房门,走出来,走到陆猛面前,就着明亮的月光将他打量了个清楚:“廖家的那个丫头还活着?”
那个丫头跑出去也有两年了,一直杳无音信,村里人还以为早不知饿死在哪里了。
陆猛点头:“活着,还入了富贵人家的眼。”
“那可真是太好了,那个丫头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受了不少的苦,如今能有这么大的造化,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说完,用手指着廖根家的方向:“你从这边过去,走到头,拐个弯,有几间青砖瓦房,那就是廖家。”
“多谢了!”
陆猛客气的道谢后,朝着廖家走去。
等他走远了,这人才想起来,这都后半夜了,怎么才送银子来,又一想,也许是从府城一路赶来的,在路上耽搁了,才到了这个时候,摇了摇头,继续回屋睡觉。
廖家也静悄悄的,一丝声音没有,陆猛纵身跃上墙头,直接翻墙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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