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我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她们的女儿了,今天也不过是绝了她的心思而已。”
顾南愣住。
“你个死丫头,说什么?”
张兰大叫。
无人理会她。
刘峰抓着头发,缓缓的蹲在地上,顾雅箬给两万两银子时说的话,在耳边回荡,当时他以为顾雅箬是恨极了张兰,才说出那样一番话来,没想到,她竟然早就知道了真相。
张兰猛然爬起来,一把抓住刘峰,摇晃着他:“你告诉我,这个死丫头到底在说什么?”
刘峰被他摇晃的身体支撑不住,瘫坐在地上,大滴的眼泪流出来,声音苦涩,压抑:“箬儿确实不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女儿在送来的路上便已经病死了,我想找个地方将她埋了,没想到却捡到了一个箬儿,当时她和咱们女儿一样小,我怕你知道了女儿死了,伤心难过,便抱了这个孩子回来给了大姐姐夫。”
张兰抓着他的手松开,也跌坐在了地上,连连摇头:“这不可能,不可能!”
孩子从家里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她亲自用红色的棉被给包裹好,一再嘱咐刘峰要把孩子好好的送过来,怎么会死了呢?她不信,不信!
想到这里,忽然又来了力气,再次抓住刘峰:“你骗我的对不对?咱们的孩子没死,没死是不是?”
刘峰低着头不说话。
院中众人傻了眼,尤其是李氏,当初张氏生孩子,她可是天天过来伺候的,怎么忽然间就不是自家的孩子了?
嘴唇哆嗦了好一会儿,问出声:“他姨父,你不是弄错了吧?如果箬儿是你送来的孩子,那我们家的孩子呢,我们家的孩子去哪儿了?”
“娘!”
顾南喊了一声。
李氏看向他。
顾南神色也很痛苦:“我们的孩子病死了!”
“这不可能!”
李氏不相信,她天天来伺候月子,孩子死了还能不知道?
“是真的,您还记得,孩子生下来的第三天,便病了,我们请了大夫来诊治?”
李氏想都没想,点头:“记得,当时大夫说孩子有可能活不了。”
“孩子那天晚上没有熬过去,病死了。”
“那,这……”
“你第二天有事,走了一趟亲戚,不在家,直到快天黑了才回来对不对?”
李氏点头:“对!”
“孩子病死后,当天夜里我们便埋了,孩子他娘悲痛欲绝。正好第二天,孩子他姨父过来探望,看孩子他娘十分痛苦,便说张兰生孩子时伤了身体,一直没有奶水,孩子饿的不行了,眼看就要活不下去了,说要不然把孩子抱过来,让我们养着。”
“我看孩子他娘那时候都要疼疯了,便答应了下来,等您回来后,孩子早早已抱回来了。”
李氏听的目瞪口呆。
众人也都呆愣在原地。
顾南的声音又在他们耳边响起:“等孩子抱来以后,我们却发现不对劲,孩子身上包裹的不仅是用上好的棉布做成的衣服,怀中还有一块玉佩,和一张纸条,纸条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孩子的出生时辰。”
“我们问妹夫是怎么回事,妹夫告诉我们,来的路上孩子死了,这个孩子是他想要埋孩子的时候,碰巧捡来的,看着可怜,干脆抱了给我们送来。”
“我和孩子他娘看着孩子冻得小脸都紫了,心疼她,便留了下来。但让妹夫给我们写了一个保证,就是这孩子身世永远不能说出去。”
他的话落,院中一片寂静。
静到张兰猛然爬起来,摇晃刘峰:“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不是真的!我们的孩子还活着是不是?”
刘峰身体随着她的动作晃动着,眼里有泪水滑出来,嗓音嘶哑,“孩子确实死了,我当年埋她的时候做了记号,你若是想要看她,我领你过去!”
“不、不、不!”
张兰摇着头跌回了地上:“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喃喃着,眼里冒出怒光,看向顾雅箬,“都是你这个死丫头,都是你,是你方死了她,要不是你,我的孩子还好好的活着,还能和我相认,这一切的荣华富贵也是我的!”
“你别做梦了!”
顾雅箬还没说话,刘峰崩溃大嚷:“那个孩子本就不应该来到这世上,她死了更好!”
“你说什么!”
张兰疯了一般再次爬起来,一把推到了刘峰,面色狰狞:“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呵呵!呵呵!”
刘峰笑起来,笑着慢慢坐起来,满脸的泪水:“当年,你心仪富家公子,想要给人做妾。我鬼迷心窍的迷上了你,用尽了所有的办法哄你开心,好不容易将你娶进门,没想到你趁我出门去进货,竟然和他偷偷去幽会,珠胎暗结,那个孩子本就是个孽障,不该来到这个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