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程明在屋内走动,仅走了几步,程明便大汗淋漓,直喘大气。
“大伯母、程伯父。”
顾雅箬喊人。
程明喘着粗气:“箬儿来了。”
并示意两人放开他。
马氏和程骕扶他坐在了椅子上,两人也走下,擦着额头上的汗。
“程伯父看起来好多了。”
顾雅箬笑着说。
程明一脸的愧色:“是我想错了,连累月儿和骕儿照顾我。”
“爹,您以后可不能再做这样的傻事了。”
想到那天的事程明自焚的事,程骕还心有余悸。那天听到下人的禀报,人都懵了,脑中嗡嗡作响,都忘了如何反应。
程明偷看了马氏一眼,见她微微喘着粗气,额头上细密的汗珠一直往外冒,心里愧意更重:“你放心,爹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傻事了,爹还要看着你成家,等着抱孙子。”
程骕脸上的表情僵了僵。
顾雅箬笑着插嘴:“我是来找表哥的,想给他商议一些美颜馆的事。”
程骕大方摆手:“不用给我商议,你做决定就好。”
顾雅箬暗瞪了他一眼,“我新制定了一些细节,总要给你说一下,免得你接手的时候手忙脚乱。”
程明看到了顾雅箬瞪的那一眼,知道她是有事要单独给程骕说,往外支程骕,“箬儿说的对,去吧,你们好好商议。”
程骕这才站起来,嘱咐了一句:“我一会儿便回来。”,便领着顾雅箬去了花厅。
两人坐定。
顾雅箬压低了声音直接开口问:“你知不知道你娘和武侯府的小侯爷林鹏是旧交?”
程骕被问愣了,好一会儿才摇了摇头:“你怎么会如此问?”
顾雅箬把今日秋清灵说的话对他说了一遍,“我总觉得夫人不是无缘无故说这话的,也许她知道点什么,是不是……”
程骕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可能,连家只是一个商人之家,就算是二十年前,林鹏也早就继承了侯爷之位,又怎么可能跟我娘扯上关系?”
他这一说,顾雅箬也想到了,眉头皱起来。
程骕反倒是看开了,一脸的坦然:“我娘既然不肯告诉我,想必那人也不知道我的存在,既然如此,正好,我依旧姓程,依然是程家的子孙。”
顾雅箬挑眉:“你这是想开了?”
程骕点头:“想开了。”
生恩不如养恩大,程明养了他这么多年,他就是自己的亲爹。
“不再寻死觅活的了?”
顾雅箬故意调侃。
程骕脸色发窘:“你别哪壶不开提哪壶行不行?我那不是一时没拐过弯来吗?”
顾雅箬站起:“好,既然你想开了,我也不在替你操这个心了,不过,连家那边,你还是要注意一下,别让他们拖垮了你。”
“放心吧,我有分寸!”
……
秋清灵和篱儿回了侯府。
篱儿是满脸的高兴,走路都一蹦一跳的,秋清灵看的直摇头。
林邝也一蹦三跳的从里面出来,差点和篱儿撞到一块,骇了一条,急忙停下脚步:“娘、篱儿!”
秋清灵训斥他,“你呀,多大的人了,还不好好走路,你外祖父要是见了,非罚你站一个时辰不可。”
提起秋蔺,林邝身体似乎是抖了一下,声音惊恐:“娘,您可千万不要告诉外祖父,我也是一时高兴,才有些忘形的。”
说完,一蹦到了秋清灵面前,摇着她的胳膊祈求。
林鹏和林仲在后面缓步走来,看到这一幕,林鹏黑了脸,不悦的咳嗽了一声。
林邝立刻放开秋清灵的袖子,规规矩矩的站好。他回来那一日,得意忘形了些,后来从秋清灵屋中出来,被林鹏拎去了后院,以考校他的武功为名,好好收拾了他一番,他那几日,走路身上都疼。
“娘、小妹!”
林仲嘴角噙着笑意,喊人。
看他脸上也有着笑意,秋清灵声音温和:“仲儿,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爹答应我们明日可以陪娘去城外的庄子上。”
被拘在府里,读书,练武,林仲倒是无所谓,林邝不行了,都要疯了,哀求了林仲几天,让他去给林鹏说,他们出去玩一天。林邝是不敢的,他要是敢对林鹏说,林鹏又会“教导”他一番,保准他没个几天出不了门。
秋清灵脸上的笑意顿了一下。
林鹏眼尖地看到了,不动声色的询问,“夫人可是有什么不便?”
“我答应了顾姑娘,明日带她去城外庄子上游玩。”
顾雅箬还未成亲,林仲又是和她差不多的年纪,自己若是带着林仲和林邝一起去,会被人说了闲话,说不定还会给顾雅箬惹来麻烦。
她话音刚落,林邝嗷的一声:“我不管,我要去!”
他才十一二岁的年纪,正是好动的时候,在燕州的时候被秋蔺管着,不敢造次,如今回了侯府,自然是想玩个痛快,要不然过了这炎热的夏日,他回了燕州,一呆又是几个月。
对于顾雅箬,林仲从篱儿口中听了几句,知道她是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子,明白自己娘的顾虑,温润说道:“娘既然答应了顾姑娘,便不能失信于人,明日我留在府中,娘带着二弟和小妹去吧。”
他这话落,林邝忙不迭的附和:“大哥说的对,他以后是要继承侯府的,自然要勤奋一些,娘带着我和篱儿去。”
秋清灵笑着摇头,不明白同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的,两个儿子的性子却是如此的天差之别,若不是林仲身上有胎记,她都以为自己的孩子被调换了。
林鹏眼中幽光闪过,点头,“如此也好,等过几日我有了空闲,我们一家人去庄子上好好的住几天。”
入夜,侯府书房内。
林鹏端坐椅子上,沉着声音问:“都准备好了吗?”
一名暗卫躬身立于他面前,“侯爷请放心,准备好了。”
“别露出破绽,必要之时,可伤了邝儿,但不能伤了夫人。”
“是!”
暗卫应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