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静寂无声,本就因为听说顾雅箬伤势严重而白了脸色的秋清灵,此刻脸上半丝血色也没有了,
“我,我不知道。”
厉飞阴冷,凌厉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眼眸微微眯了一下,出声,有了怒气:“夫人,真的不知?”
秋清灵身子在发抖,声音也抖成了一片:“我真的不知。”
“好!”
厉飞站起来,“希望夫人说的是实话,不过,经此一事,希望夫人以后不要再去找箬儿,我不希望她有任何的闪失。”
说完,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停下了脚步:“对了,还请夫人记住,你若是哪一日“突然”想起了是谁要害箬儿,请派人去王府告知我,本世子感激不尽!”
说罢,意味不明的目光在林鹏脸上扫了一眼,大步出了侯府。
秋清灵瘫软在林鹏怀里。
……
顾雅箬受了伤,自然不能去帮着打理美颜馆,厉飞派人给程骕传了信,但没说顾雅箬受伤了,只是说,王府里还有事,顾雅箬一时脱不开身。
程骕很是纳闷,昨日还好好的,今日怎么会突然有事了呢?但前来传信的人给他说了以后便走了,他想要打听什么都来不及。
程明摆手:“你去吧,家里有你表姑母照顾着,不会有什么事。”
马氏也劝解:“去吧,生意不能耽搁,如今这是府里唯一的进项了。”
程骕也确实放不下,便去了焕颜阁。
……
皇上也知道了顾雅箬受伤的消息,大怒,当即命巡防营的人彻查。光天化日,天子脚下,竟然敢有人如此大胆,并命管事太监送了了一马车的好药和好几大盒补品。
而林侧妃和厉珏则是暗戳戳的等着顾雅箬身亡的消息传出来。
五日后,顾雅箬“醒来”的消息传出来,厉王妃喜极而泣,而林侧妃和厉珏再一次砸碎了屋中的东西。
于此同时,两辆马车缓缓驶入京城,来到武侯府前停下。
两人从马车上下来,一名老者,六十左右的年纪,精神矍铄,满目精光,身体消瘦,身材笔直,满身的儒雅气息,正是当代大儒,秋清灵的父亲秋蔺。
另一名男人,大概四十左右的年纪,面目和秋蔺有几分相像,也是满身的儒雅气息,此刻脸上布满了焦急之色,正是秋蔺的长子,秋清灵的大哥,秋汝。
两人不经常来京城,侯府的看门人不认识他们,但看两人气度不凡,迎上前来询问:“请问两位……”
“外祖父、大舅!”
林仲喊着人从门内出来,五日前他遵从秋清灵的嘱托,给燕州去了信,想着这几日便会有人到了,一直时不时的出来张望。
看门人一听,赶紧让身去了一边。
林仲走上前来,对两人行礼:“外祖父,大舅。”
“邝儿和篱儿如何了?”
秋蔺开口问。
“邝儿还好,篱儿……”
“领我们去看看!”
林仲领着两人往里走,先去了林邝的屋子里。
林邝伤的是左臂和左腿,好在他从小跟着林鹏练武,身体底子好,这短短几天的工夫,人又恢复了生龙活虎的劲,就算躺在了床上,也不闲着,此刻正屈着右腿,嘎吱嘎吱的啃着水果。
听到有脚步声进来,还以为是他吩咐去拿吃的回来了,把手里还没啃完的苹果一扔,眼睛冒着光的看过来,还不忘含糊不清的训斥:“你说你怎么这么慢,我都要……”
话声在看清进来的是谁时戛然而止,心里一个激灵,下意识的弹坐起来,不料扯到了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一声大大的哀嚎,又跌躺了回去。
秋蔺花白的胡子翘了翘,心里几日来的担忧消失的无影无踪,抬脚稳健的走到了床前。
“外、外祖父。”
林邝有些口吃,秋蔺对他一直要求严格,他心里发怵。
“叫的如此大声,看来是没事了。”
秋蔺面上无笑,语气也如平常教导他们时一样严厉。
林邝听的心里一个哆嗦,“不,我有事,有事,我腿好疼!我胳膊好疼!”
秋蔺的胡子又翘了翘。
秋汝脸上的担忧也退去,浮上了一丝笑意。
林仲则是直接抿唇笑。
林邝边喊边用眼角余光看秋蔺,心里绷的紧紧的。
“看来府里的大夫医术不怎么样,我们即刻回燕州,外祖父请名医给你医治。”
秋蔺话落,林邝的哀嚎声立刻停止了,看着秋蔺的脸色,凄凄惨惨的拽住了他的手,一脸的可怜:“外祖父,我不疼了,真的不疼了!”
林仲差点忍不住要笑喷了,赶紧扭过头去,不让林邝看到他因为憋笑而扭曲的脸庞。
“不疼了?”
秋蔺问。
林邝点头,似怕秋蔺不相信,点的如小鸡啄米一样。
“傻孩子!”
秋蔺温暖的手掌落在了他的头上。
林邝有些傻眼。
秋蔺温暖的大手轻轻落在了他的伤处上:“疼吗?”
林邝下意识的点点头。
“外祖父已经请了名医,两三日后便会到,到时让他给你仔细诊查一番。”
林邝更加结巴了:“谢、谢谢外祖父。”
“好好休息,外祖父去看看篱儿。”
林邝傻傻的点头。
“晚些时候大舅来陪你下棋。”
秋汝微笑着说了一句。
转身随着秋蔺出去。
看着三人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林邝抬头抹了一把自己额头上的汗珠,再抬眼看看升在半空的太阳,“是不是从东边出来的啊……”。
篱儿趴着还不能动,往常被针扎一下都要哀嚎好一会儿的人,这次醒了竟然没哭。
秋清灵这几天一直陪着她。
“娘,外祖父和大舅来了!”
林仲说着领着两人进了门。
秋清灵身体一震,猛然起身,回转身看过来,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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