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我还算了解,她心底善良,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虐待敏儿,我便又让人把她找了回来照顾敏儿。可岳父您也知道,男人有时候……”
林鹏一脸的懊悔和痛不欲生:“是我没把持好自己,岳父要想骂便骂,想要打便打,至于和离之事,还请岳父三思!”
院中一片寂静,寂静到连呼吸声也没有。
好一会儿后,秋清灵发颤的声音才响起:“她,她在哪儿?”
“在她自己院中,你若是相见,我命人……”
林鹏话没说完,秋清灵身影从他面前闪过,脚下有些踉跄的朝着那个院中走。
秋汝也跟上。
林鹏暗暗松了一口气,养了这么多年的傻丫头,总算有了一点儿用处。
周远带着暗卫并没有惊动敏儿,而是派人在敏儿院外守着,是以敏儿屋中还充满着她不知忧愁的傻笑声。
秋清灵闯了进去,一眼看到了正和丫鬟们玩耍的敏儿,停下了脚步。
乍然有陌生人闯入,丫鬟也愣怔了一下,随即有一名丫鬟上前呵斥:“你是谁?怎么会来小姐的院中?”
秋清灵没有理会她,一步一步缓慢的朝着敏儿走去。
敏儿歪着头,嘴角流着口水地看她,看她走到自己面前,不仅没有害怕,还嘻嘻的笑了几声,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想要抚摸秋清灵的脸,话语含糊不清:“你、你好漂亮,比、比我娘还漂亮!”
“娘”字入耳,秋清灵心如刀割,眼泪瞬间盈满了眼眶。
敏儿好奇的左歪头,右歪头,看她,脸上的笑意退了下去:“你怎么哭了?”
“我……”
一个字出口,秋清灵眼泪喷涌而出。
敏儿忽然灵光一闪:“你是不是饿了,我这里有好吃的。”
说完,去了桌边,拿起桌子上一直备着的糕点端到了秋清灵面前:“给你吃,很好吃的。”
秋清灵颤着手抚上她的头,声音哽咽:“你,你叫敏儿?”
似乎是闻到了糕点的香气,敏儿吸溜了一下,才连连点头:“我是敏儿。”,说完,忍不住了,拿起一块糕点塞入嘴中,含糊不清的道:“好吃!”
眼泪模糊了秋清灵的眼,使她看不清敏儿的模样。
秋汝却是看得一清二楚,这个孩子没有和灵儿半分相像的地方,倒是有一点像林鹏。
“小妹……”
秋汝压低了声音:“你先稍安勿躁,别被林鹏蒙骗了,这个孩子根本不像你。”
林鹏养了媚娘那么多年,说不定是他们两人的孩子,故意说成灵儿的。反正当年灵儿生产的时候,没有娘家人在身旁,他想要怎么说便怎么说。
秋清灵被他一语惊醒,是啊,说不定真是林鹏为了给自己开脱,故意这样说的,赶忙掏出帕子,擦干眼泪,细细端详敏儿,果然在她脸上找不出和自己半分相像的地方。
“小妹,我们还是把这个丫头带过去,质问林鹏吧。”
秋清灵点头,吩咐几个丫鬟,冷声吩咐院内的几名丫鬟:“把你们小姐带到主院去!”
丫鬟们不识得她,看她一会儿哭,一会让又冷若冰霜,心里发怵,不敢不从,带着敏儿跟在她后面带到了主院。
林鹏依然在跪着,媚娘也被几丫鬟压跪在地上。
“娘、娘、娘……”
敏儿看到,叫着跑过去,推搡压着媚娘的几名丫鬟:“你们放开我娘!”
“娘”声入耳,林鹏和媚娘的心头同时跳了跳。
媚娘急忙开口,“敏儿,娘没事,你别担心。”
敏儿推搡不动丫鬟,低头一口咬住一名丫鬟的手臂,丫鬟发出惨叫,松开了钳制媚娘的手。
敏儿松开她,又去咬另外一个,几名丫鬟吓的都松开了手。
一看媚娘得到了自由,敏儿一把将媚娘抱进自己的怀中,冲着几名丫鬟嚷:“你们不许欺负我娘!”
媚娘慌忙捂住她的嘴,着急的对着众人解释:“这孩子从小在我身边长大,看到别的孩子叫娘,她也跟着叫,我一时心软,便随了她了,还请夫人不要责怪。”
秋清灵完全恢复了理智,听到敏儿是自己女儿的震撼已经退去,并未理会媚娘,轻移莲步走到林鹏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神情异常的冷静,“侯爷,你如何证明敏儿是我的孩子?”
林鹏目光迎上她的,里面没有丝毫心虚,一字一字慢慢回道:“当年,我怕媚娘有了孩子,生出不该有的心思,便偷偷给她服了绝子药,她这一生都不会生下孩子!”
轰!
这次轮到媚娘脑中一声响,她说自从她生下林仲,这么多年来一直再也没有孩子,原来,原来……,抓住敏儿的手不自觉的用力。
敏儿疼的皱起眉头,忍不住的嚷:“娘,你弄痛我了!”
媚娘慌忙松开手,凄惨的对着众人一笑,笑容凄美,令人心怜。
秋清灵却不相信林鹏的话,刚要吩咐人去请大夫过来查验,厉飞的声音在院外响起:“周远,去把闫时拎来!”
听到他的声音,林鹏垂在身侧的手握紧,自从秋清灵破门而入,他便感受到了高手的气息,所以,他才不敢乱动,没想到竟然是厉飞这个病秧子。
周远应是,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之中,不过一刻钟的工夫,便真的把闫时拎来了。
他都一把年纪了,还被拎来拎去,闫时告老还乡的心思都有了。感觉双脚落了地,睁开了眼,看到了厉飞冷飕飕的目光,顿时一个激灵,什么想法也没有了,忙躬身行礼:“世子!”
“拿出你的真本事。”
厉飞给了他一句。
闫时冷汗噌就下来了,提着药箱走进院中,看清院中情形,心里又是一个激灵,头皮一阵阵发麻,极力稳住心神,小心翼翼的开口试探:“侯爷、夫人……”
他不认识秋蔺和秋汝,只给林鹏和秋清灵两人打招呼。
秋清灵对他点头:“闫太医。”
“夫人请吩咐。”
秋清灵随意一指媚娘,道,“这位是侯爷的心头好,今夜两人私会,被我逮到了,侯爷说她不不能有孕,麻烦您给诊断一下。”
闫时顿时感觉自己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颤着腿走到媚娘面前,把药箱放下,拿出脉枕,放在药箱上,示意她把手放在上面。
媚娘放好,闫时把两指搭在了她的脉搏上。
神色凝重的足足诊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放开:“夫人,侯爷说的没错,她多年前服过绝子药,确实不能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