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一家没有什么可收拾的,每人带了几件可换洗的衣服,张氏让我家里的所有银票都带上:“秋家肯定早就置办好了嫁妆了,我们把这些银票给箬儿压箱底。”
众人自然是没有意见,全部准备妥当。九月二十六日,一家七口,赶着三辆马车,朝着燕州而去。
三辆马车出村,自然是有村里人看到,互相询问之下,这才记起顾雅箬十月初六要成亲,纷纷懊恼的拍着头,自己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忘了,他们也该随份子的。
“顾钱老两口他们应该也去吧?”
不是谁说了一句。
众人对看了一眼,同时抬脚去了顾家,得知他们也去,有纷纷跑回家中,取来了银子,有多的随多,没多的随少,让顾钱老两口给捎到京城去。
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村里的人都知道了,就连村长也拿着银子过来了。
顾南夫妇并不知道他们走后家里发生的事,一路慢悠悠的走着。
两日后,九月二十八日,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众人中午随意的吃了一口饭后,打听到下一个能歇脚的地方在三十里外,便又开始继续赶路。
大概走出了十多里,到了一处有些荒凉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路上连个过路的行人也没有,四周静的可怕。
不知为什么,白陌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扬声招呼前面的顾南和顾灼,“爹,大哥,走快一点儿!”
两人听到,扬起了马鞭,赶得马儿跑起来,哒哒哒的马蹄声在这空旷的地方回荡,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顾南这几年南上北下的送货,心里也有了几分感觉危险的意识,也察觉出了不好,在前面把马车赶得更快了。
顾灼和白陌紧跟在后。
一道阴恻恻的笑意随着疾风吹拂而来,在众人耳边回荡。
顾南心里一惊,马鞭挥的更快了,马儿溅起的尘土漫天飞扬,马车也摇摇晃晃,马车里的张氏和俏俏还有盛儿东倒西歪,身体不断的撞在厢壁上。
笑声却是如影随形,越来越近,然后一排五条人影从天而降,挡在了顾南马车的前面。
看他们黑衣黑裤,黑巾蒙面,顾南以为遇上了劫路的,心一横,牙一咬,大声嘱咐了一句,“坐好了!”
手中的鞭子连续的抽打着马儿,马儿吃疼,狂奔起来,直直朝着无人而去。
顾南想得好,是人便没有不怕死的,马儿这样狂奔,他们肯定会闪躲,只要马车冲能过去,他们一家子便没事了。
可五名黑衣人不但没有一丝惧色,反而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看着马车就要到面前了,头前的黑衣人厉喝了一声,“找死!”,迅速出手,两道劲力的掌风劈向马儿。
马儿被劈中,身体朝着一侧翻去。
马车里的张氏和俏俏尖叫不止,顾南则被甩飞了出去。
砰!
一声重响,马儿和马车同时侧翻在地,张氏三人也被甩了出来,骨碌碌的在地上打了无数个滚后,才堪堪停住。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后面的顾灼和白陌等人落地了才反应过来。
“娘,俏俏!”
勒停了马车,顾灼提身跃到张氏身边,先扶起了她。
张氏额头碰破了,丝丝血迹夹杂着尘土往下滴,推了顾灼一把,“快去看俏俏和盛儿!”
“噗!”
俏俏吐出嘴里的一口土后,扬声道,“娘,我没事。”
盛儿也一跃而起,“娘,我也没事。”
那边白陌已经过去扶了顾南,“爹,你怎么样?”
顾南摔的有些重,嘴角流出了血迹,他自己察觉到了,赶紧用袖子抹了一把,挣扎着想坐起来,“我没事,快保护好他们。”
笑声又起,停的众人心惊胆战,李若琳躲在马车里,抱紧了孩子,手死死的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发出半丝声音。
顾灼已经扶着张氏站起来,听到笑声,把张氏挡在自己身后,语气沉着,不见慌意,“你们要干什么?”
“干什么?”
领头之人狞笑着一步一步走上前,声音阴冷,“当然是要你们的命!”
“我们与阁下无冤无仇,阁下如果想要钱财我们给了便是,你有何必要伤了我们性命?”
领头之人阴恻恻的笑,笑得众人毛骨悚然,白陌和盛儿走到顾灼身边,将众人挡在了身后。
“无冤无仇?”
领头之人嗓音粗噶难听,似被毁了嗓子,“你们可知道我是谁?”
“不管你是谁,我们顾家做生意多年,从未与人结过怨,恐怕你是找错人了?”
领头之人仰天大笑,笑声落,粗噶难听的嗓音夹杂着滔天的恨意,“你说错了,你们顾家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当年要不是你们捡了那个该死的丫头,让她活到现在,我也不会落得今日这个下场。”
顾灼眼眸一阵猛缩,“你是……”
“武侯林鹏!”
一片死寂。
顾灼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你、你不是……”
清水镇距离京城不过两天的路程,消息传得很快,林鹏一家被处斩了的消息顾灼早就听说了,没想到林鹏竟然没死。
林鹏一把扯下黑巾,随意扔在地上,让他们看清自己的面容,阴阴一笑:“我没死,该死的是你们一家。”
话落,突然出招,朝着顾灼攻去。
白陌一直防备,看他猛然出招,立刻施展招式迎了上去。
林鹏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手中招式凌厉,想着三五招内解决了他。
可十招以后,白陌根本没有败迹显示。
林鹏面目上的得意之色消退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狠厉之色,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顾家竟然也有武功和自己不相上下之人,当即下令:“杀了他们!”
另外四人飞跃过来,顾灼和盛儿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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