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
“他在哪儿?”
“就在外面呢,两位高高带了人来挂彩灯,带着是匠作房的一班人,李观鱼也在其中呢。”
“哎呀!”
乌兰图娅赶紧爬起来:“衣服呢,我的衣服呢,快叫宫女进来帮我着衣。算了算了,不用她们了,我自已来!”
乌兰图娅就跟一头找不到衣裳的小奶狗儿似的,在炕上这抢一下,那撞一下,也不知是要忙些什么。
雅利奇瞧她张皇的样子,有些好笑。可笑意刚涌上来,鼻子却又有些发酸,图娅姐姐好歹有着想为其悦容的男人,而自已的心上人,在哪里呢?
“你……”
乌兰图娅刚刚找到衣服,便看到雅利奇抿着嘴角站在炕边,顿时省起自已刚才的模样都落入了她的眼中,不由嫩脸一红。
“我着什么急呀!”
乌兰图娅把衣服狠狠地往炕上一丢:“哈!他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本姑娘是什么人?叫他等着吧,我再睡一会儿。”
乌兰图娅一头倒在榻上,拉过被子盖上,闭着眼睛:“你忙你的去吧,我再睡一觉。”
“嘁!忘了整天魂不守舍、茶饭不香的人是谁啦?这还瘦驴拉硬屎,真能装!”
小甜果儿没把这句话说出来,只是腹诽了一番。旗人家的姑娘,泼辣大方,没那些忸忸怩怩的毛病,对有些粗俗的谚语,却也并不忌讳。
“那成,我不管了啊!”
雅利奇晃了晃鞭子,拿着冰陀螺走了出去。房门刚一关,乌兰图娅腾地一下坐了起来,一把抓过衣裳。
门又拉来了,雅利奇正站在门边,乌兰图娅把衣服往炕角狠狠一丢,嘟囔道:“都硌着我了,还有什么事啊?”
雅利奇嘴角抽了抽,道:“你们家那条鱼,被人使唤着正爬高高挂灯笼呢,三四丈高,要是摔下来就是一条死鱼了。没事啦,我走啦!”
雅利奇又拉上了房门,乌兰图娅侧着耳朵听听,又跳下地,趿着鞋子挪到门边,轻轻拉开一道缝儿看了看,纵身一个鱼跃,一头扑到炕上,便手忙脚乱地穿起了衣裳。
半个时辰,这也许是乌兰图娅梳妆打扮最快的一次了,门儿一开,她从东暖阁缓缓地走出来。
旗人女子旗人袍,曲线玲珑现凸凹。十八镶色金丝绕,含蓄优雅襟收腰。
“满天星”的刘海,一条乌油油的大辫子垂于脑后,辫根扎着二寸长的红绒绳,辫梢用桃红色的绦子系起来,留下一寸长的辫梢,白嫩细腻的脸颊像一块纯净的玉。一身玫瑰色银鹊穿花旗袍,外边搭了件水红色菱缎背心,走起路来摇曳生姿,像是一支在冬日里绽放的粉桃花,粉嫩俏艳。十八无丑女,何况她本来就是个大美人儿,当
真叫人一见便觉惊艳。
“格格……”
外边正站着几个宫娥太监,一瞧乌兰图娅出来,赶紧向她施礼,乌兰图娅却没理会儿,头儿微微地仰着,眼儿轻轻地抬着,直往房梁上瞧,大有“目中无人”之势……:求点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