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如今正在圆明园里雕石头的一名石匠!”
乌兰图娅又转向策棱:“阿玛,你说对了一半,他是汉人,不过,就是汉人百姓。他是石匠,他爹也是石匠,算不上汉臣!”
老策棱眼前一黑,差点儿一头栽到地上。
汉臣家他都不想让女儿嫁,这还连臣都算不上,只是个平民老百姓。
这个女儿,简直是要活活气杀了他。
皇上也呆住了,既是驸马,又是亲王,还是统兵大将军的策棱的宝贝女儿,喜欢了一个石匠?这石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想吃天鹅肉?
……
痛!
痛到骨髓里的痛!
眼前一阵阵的黑暗,这就要死了吗?
我李观鱼聪明绝顶、一世风流,我还没有娶妻生子,还有孝顺爹娘,难道就这样死了?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李观鱼突然发现,他由躺着变成了蹲着,他还蹲在那根石柱下,手上正托着那件破烂衣衫,另一只手刚刚触摸到那块宝石。刚刚发生的一切,似乎只
是一刹那间的一个梦。
怎么回事?
刚才发生的一切像是幻觉,又像是真实发生过的……李观鱼先是一呆,突然电光石火般,脑海中浮现出父亲说过的话。
“那颗宝石,能知过去未来,能到过去未来。”
耳边忽然想起老爹的话,李观鱼吓的心中一凛。
也就是说,刚才经历的一切,那不是幻觉!那是他方才透过宝石所预见到的未来将要发生的事!也就是马上就要发生的事!
他、他他他真的要死了!!远处,正借口考察圆明园各处建筑,以使大水法保持西方特色的前提下,尽量与整个园子一体的孟托,惊喜地看着手中的仪器发出有频率的抖动,欢喜的身子也跟着抖动
起来。
有感应了!
他发现了!
祖先的宝石,果然就在圆明园,就在这座万园之园中!
李观鱼心思急急一转,迅速将宝石裹起,重新塞回石柱,再将石块堵上,虽然来不及封起,但只要没有人刻意去看,也不会有所发现。
随后,他把刻刀锤子铲刀皮揣子等一类的东西一股脑儿地丢到了石栏之外的湖水中。
水中涟漪刚刚荡漾开去,李观鱼已经站了起来,退后一步,刻意地背后他方才幻境中所看到的四个黄马褂走来的方向,将石栏上摆着的一盆花塞进了自己怀里。
“什么人?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随着一声大喝,四个黄马褂按刀走来。
李观鱼僵硬着身子站住,一滴汗水从额头悄然滑落。
他慢慢转过身,就见四个黄马褂正按着刀缓缓走近。这些人的模样和动作与他方才所预见的一幕一模一样!
李观鱼强挤出一丝微笑:“几位官爷有何吩咐?”
“你是哪个宫里的,瞧着眼生。”说话间,带头的黄马褂已经缓缓走近。
李观鱼谄媚笑着,“小的是接秀山房乌兰图雅郡主的人,郡主嫌弃园子里的花草不够旺盛,都要凋零了,吩咐小的多寻摸几株奇花异草移栽过去。”
李观鱼可不敢信口胡诌是乾隆身边的人,便一半真一半假地将乌兰图雅搬出来。
“包兰图娅郡主身边的人?你好大的胆子,方壶胜境也是你能闯荡的地方?”
“嗨!主要是因为这圆明园太大了,小的一时迷了路,这就闯到这儿来了,几位官爷莫要怪罪。”
“迷了路?”黄马褂绕着李观鱼转了一圈,向他怀里一指:“这里边塞的什么?”
李观鱼讪讪地掏出一盆花:“这是……小的为乌兰图娅郡主寻到的一盆花。”
一个黄马褂回头看了看,栏杆上每隔五步,一根栏柱上就摆着一盆花,但现在那里少了一盆。
那黄马褂忍不住冷笑:“好大胆的奴才,方壶胜境,皇上在园子里署理政务的所在,这儿的花你也敢偷。走吧,跟爷们走一趟。”
那侍卫一摆头,便上来两人,架住李鱼。
李鱼慌忙道:“哎哎哎,咱们这是去哪儿呀,小的真是为乌兰图娅格格办事的人。”
“是不是图娅郡主的人,我们打听一下就知道了。可你跑到方壶盛境来偷花儿,想必不是图娅郡主的指示吧?走,皇上跟前儿说去吧,能不能活命,看你造化!”那黄马褂说着,便押着李观鱼向方壶盛境的大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