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她将汗水拭去,看她兴奋的样子,目光柔和地笑问道:“走累了吧?娘娘要不要歇歇脚,看出戏,待会儿再接着逛?”
走了这么久,确实有些乏了,宁诗婧没有拒绝。
路边就有一个天风茶社,里面不少人正坐在大厅里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看着台上的戏剧,轰然叫好。
不少逛累的人都在这边歇脚,歇脚的时候还能看人唱戏,确实是不错。
两人干脆也没有去楼上的雅间,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了下来,叫人上了一壶花茶和招牌点心,听台上的人唱戏。
相对于宫中的贡茶,这里的茶水就算是最好的,仍旧有几分简陋,不过晒干的花茶入口带着淡淡的苦涩,咽下去之后唇齿之间反倒留有几分浅淡的花香和似有若无的回甘,别有一番意味儿。
宁诗婧的眼睛亮了亮,冲他示意了一下:“这花茶不错。”
“是吗?”钟玉珩原本并没有动桌上的茶盏,听到这话垂头看了一眼,忽而倾身上前,趁她不备压了下来。
属于他的冷香气息将她包裹,连带着他霸道中透着温柔的深吻,一点点攥取她仅有的一点气息。
真甜。
钟玉珩满意地放开满脸潮红,喘息急促又浑身发软的她,煞有其事地咂咂嘴,赞同道:“娘娘说的不错,这里的花茶果然不错,香甜可口,臣也十分喜欢。”
喜欢个鬼。
宁诗婧没好气地瞪他,平复了呼吸推开他,有意坐得离他远一些,气咻咻地骂他:“混账!大庭广众之下,你,你也太不要脸了。”
“要不是大庭广众,臣还能更不要脸些。”钟玉珩笑得得意,见她着恼讨好地重新为她又添了茶,笑道:“娘娘喜欢这茶,就多喝一些,润润喉。”
“不喝了。”
宁诗婧戒备地看了他一眼,为了防止他再做出什么惊人之举,干脆扭过身子,哼道:“我要看戏了,你别打扰我。”
钟玉珩顿时十分可惜地叹了口气,换来她一个白眼。
“娘娘且在这里歇一歇。”突然,他看了门口一眼,忽而低声道:“四周有保护娘娘的人,娘娘不必担心。臣出去办点事儿,一会儿就回来。”
宁诗婧若有所感,跟着往外看了一眼,隐约瞧见一个熟悉的身形。
她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只嘱咐了一句:“早去早回,小心点。”
钟玉珩笑着颔首,起身无声地离去。
宁诗婧心中思量,面上却分毫不露,托腮听着上面唱戏。
不知道是谁点的戏,如今正在唱的是《挑滑车》,说的是岳飞被困牛头山,最后成功突围的故事。
放在以前,她虽然知道是国粹,却也没办法欣赏这咿咿呀呀的京剧唱腔,没想到到了这个时代,被熏陶的久了,俨然也能咂摸出几分别样的滋味儿,看得津津有味起来。
就在台上唱到“你看那面,黑洞洞,定是那贼巢穴,待俺赶上前去,杀它个,干干净净”的时候,一个身影突然在她身侧的凳子上坐了,连带着一点光亮将这稍微有些暗淡的角落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