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罢了!
三人行街已过宵禁,由于蹇图之事街上行人甚少,唯恐五色棒加身失了性命,管制之下典法律明。
“孟德,昨夜王氏村已经增添乡勇巡逻,只怕难以出手啊!”
袁绍经历数次偷腥之后迷恋其中滋味不能自拔,但表面又做正人君子,不好直言。
“本初兄何必如此拘谨,你我三者又非外人!”
卢朴以曹操为介交好于袁本初,虽不知权势如何让人改变,但在此时三者纯交之情更胜之。
“仲瑞,莫要羞煞于吾!汝知道吾的意思,本初好面,两君皆知!”
袁绍对卢朴也算诚待,虽说是卢朴刻意交好,但两者臭味相投无话不言。
“孟德,为何不语啊!”
自卢府至街曹操一言不发似乎心事重重,卢朴观色以问之。
“仲瑞!孟德升迁了!昨日官文下旨命吾为济南相,黄巾征讨之功也一并赏赐,只怕要辞别于二位,想来有些伤感罢了!”
曹操心中五味杂成,男儿自以功业为重,仕途高升是喜事,但与卢朴相交数月,无论是出言讽刺蹇硕的默契,还是风月花柳的意味,卢仲瑞友也!匆匆别离不免伤怀。
“此乃好事!去吾家共饮,庆贺孟德升迁!”
袁绍本是士族大户,又喜结交党人,他家之宴如流水之席常开不败。
“的确值得饮一杯,孟德兄何须惆怅,男儿志在四方,今日孟德经学以用,来日仲瑞把酒相迎,岂不快哉?”
卢朴哪里知道曹老板是如此感性之人,相交各方人物只不过是想立足于乱世罢了,曹老板!您这是闹哪一出啊?
“仲瑞之言有理,孟德的确有些女儿作态,让本初见笑了!”
曹操收敛心情恢复往日笑容,朋友不在长短,只在真心。我曹孟德诚心以待,你卢仲瑞岂会不明。
“无妨!无妨!那今日之事……”
“自然去得!仲瑞今日怕是要实践哦!纸上谈兵未君子所为!”
“这……日后再议!”
“哈!哈!”
年少多惆怅之心,殊不知日后可再否?金戈铁马将起,杀伐之心欲硬,回首间,身旁亲近之人又有几何?
………………
中平二年冬,破虏将军董卓平定叛乱有功,擢升候爵,食邑一千户。
中平三年,前将军董卓力压羌奴于右扶风。
中平五年,前将军董卓抵御王国、韩遂乱,擢升并州牧。
另左中郎卢植告病还家。
雒阳城门之下,锦袍者立于城头野望,眼中殷殷期盼只待城外车马,谏议大夫卢毓少成稳重之性,多有其父之风,西凉之战董卓并非唯一受益者,卢毓能迅速从守宫令之闲职升为参与朝议的谏议大夫,也多是刘宏稳朝臣之心所为之。
“卢伯,二弟呢?”
卢毓三年以来最得意之事莫过于使卢朴善学,滴水穿石之功非一日可成,卢朴有今日之学识也多亏卢毓严管之。
“二公子只怕又找袁本初饮酒去了!一月未出府门,以二公子跳脱的性格自然有些玩乐之心,公子莫怪!”
“也罢!就让他轻松片刻!这几年的确约束的有些紧了!如今学业有成,也就随他去吧!”
“公子!老爷到了!”
青马车辕驾,三两仆从随之,卢植祟简,名臣之风不外如是。
“父……亲!”
卢毓热泪盈眶,三载未尽孝道,惭愧之情让这位卢氏儿郎无法抑制心中之思念。
竹帘轻抚,着手苍老,一生为汉室尽忠,为朝廷守节,为天子牧一方,卢植无愧矣,就让这最后的垂暮年色享受一下儿孙之福吧!
清瘦!更加清瘦!白胡霜鬓,路途颠簸之苦加之伤寒之躯,卢子干的确无力再做大汉的修补匠。
“谏议大夫当街流泪成何体统!子家,为父回来了!”
卢植征战三载为朝廷守一方水土,但此刻却忍不住伤感,也许是真的老了。
“父亲,不孝子给您叩首了!”
卢毓至孝至诚,不顾土尘染衣,服拜叩首。
“起来吧!仲瑞为何没来?”
卢植在书信之中知卢朴向学之事也颇感欣慰。数载未见也甚是想念。
“卢老头,我还以为要给你清明烧纸呢!”
城门内大步流星走出一身影,束冠玉带佳公子,额间汗成密珠,笑面喘息。此乃卢氏朴仲瑞。
“不错!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