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抢劫的,顿时大受感动。
小法诺斯也感慨:“有传言说,赛里斯人文明、温和、公正,是善良的民众,处事方式低调内敛,不愿和邻国发生战争,看来至少有大部分是真的。”
任弘也不急着暴露目的,想将图书馆内的数十万卷书籍统统搬走,得靠这些希腊学者相助才行,得让他们被卖了还帮忙数钱。
也离不开女王的号令,若不帮她彻底赢得战争,这件极其庞大的工程便难以完成。
任弘顾不上细细寻找大图书馆内他需要的《几何原本》等书,只让已习得希腊文的刘更生负责这些馆藏,他则又抵达了北面的港口区,这儿的战火尚未完全熄灭。
港口曾经无比繁荣,将上下埃及物产,诸如粮食、玻璃、莎草纸、橄榄油等运往海外,又将黄金、布匹、葡萄酒等运入此地,毫无疑问是世界第一大港。
可现在,却尽是混乱,商人们抛弃了摊位,许多船只沉没在港湾里。
女王也向汉军通报了敌人的虚实:“我愚蠢的弟弟手下可不止有几百名王室卫队,还有两千罗马雇佣兵。”
那批罗马人,是七年前,受庞培之命,来帮吹笛者复辟的,女王很了解他们。吹笛者胜利后,庞培为了扶持他不被国人再度驱逐,也为了监督埃及还债,军团中许多军官和老兵,以提前退役的方式留在亚历山大港,他们在埃及娶妻生子,为首的军官是庞培昔日的亲信,一个高大的比提尼亚人,名叫“塞普提米乌斯”,绰号胡狼。
算了这群雇佣兵,托勒密十三世手中还有三千人,以及一支完好无损的三座桨帆船队,它们游弋在法罗斯岛和港口间,而汉军和女王控制在手的船只,只是十来艘民用的商船。
西海舰队在红海过不来,从海上是别想突破了,那道狭长的长堤,就成了唯一的通道。
“如何了?”
任弘皱着眉召来浑身湿漉漉的陈汤询问战况,他刚刚发动了一次试探性的进攻。
“那长堤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派死士试图突破,但未能成功。”
任弘已经考虑推青铜臼炮去轰他娘的,但不止是罗马雇佣兵如乌龟壳般堵在长堤尽头,还有船队看护,向任何试图穿过它的人用弩砲抛射石弹。
“即便攻破了长堤,敌军还能龟缩在灯塔中。”
任弘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法罗斯岛上的奇观,法罗斯大灯塔高达百余米,只较最壮观的胡夫金字塔差一点,第一级底层为四方形,再往外则是竖起石墙的要塞,可容两千人防守,下凿地为两层,砖结甚密,一窖粮食,一储器械,面包可以吃一个多月。
唯一的好消息是……
“法罗斯岛上没有淡水。”
一时间,法罗斯岛和大灯塔成了一块难啃的硬骨头,只要托勒密十三世在那一日,亚历山大城的形势就可能再度剧变,而强行攻破是要耗费很长时间,付出巨大伤亡的。
他们,还有时间么?
任弘已经在考虑,放弃攻打,抓紧时机将图书馆内的莎草纸书和希腊人学者们打包运走,留着埃及这个烂摊子,让艳后姊弟和罗马人慢慢玩去吧!
但很显然,老天爷连这时机都不给他。
在夺取亚历山大的第三天,陈汤对法罗斯岛的第三次试探进攻再度失败,但港口处眼尖的斥候兵,却在北方的海平线上,看到了一支舰队乘着秋天里地中海夏末最后的南风,正在缓缓朝港口驶来!
与托勒密的战船不同,那几艘船撑起的风帆,被涂成了醒目的红白相间条纹!
“是罗马人的船。”
港口的希腊人奔走相告,感觉不妙,罗马的干涉,永远是悬在埃及头顶的一柄剑,但他们不是在打内战么?怎么还有余力派船来埃及。
“是大秦国?”
褚少孙则与刘更生站在图书馆顶端的塔楼远眺,至少目前为止,“大秦国”依然是汉军的假想敌,只是汉人尚未直接遇上过。
“不能让我弟弟得到罗马人支援!”克里奥佩特拉十分焦急,她怎能不记得,七年前的罗马军队,是如何帮她父亲复国的。那强大到对埃及军队摧枯拉朽的实力,赛里斯人能抵挡得住么?
唯独任弘皱眉看着一会,在千里镜中,望见那些伤痕累累的罗马战船在法罗斯岛附近停靠,有小船往岛屿划去。
来的确实是罗马人不假,但问题是……
“哪个罗马人?”
凯撒,还是庞培?
……
而法罗斯岛的码头处,一位神情疲倦,容貌与任将军当年最胖时还真有点相类的中年人,踏上了这片土地。
三巨头之一的格涅乌斯·庞培,看着前来相迎把他当做救星的托勒密十三世和塞普提米乌斯,面露愕然。
“赛里斯人?这十年来,罗马人为他们的丝绸痴狂,连做梦都希望越过帕提亚直接往来的赛里斯人,就在对岸?”
……
PS:今天只有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