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眸之中闪过精光,开口说道:
“盛哥向来就会疼人,如今白小姐你又怀有身孕,这是自然的。”
白椀只装作听不出她话中的讽刺,露出淡淡笑容:
“是啊,真的是庆幸,我能够嫁给他呢。”
可真的是够愚蠢!
宴清清冷哼一声:“白小姐难道就没有怀疑过盛哥当初为什么娶你?”
她楞了一下,半眯着眼,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你什么意思?”
“白家有三个女儿,为什么,会偏偏点名到你的身上....”宴清清在这儿停了下来,故意说一半,留一半。
这个问题,先前白椀也曾好奇过。
在书房发现了那张照片之后,便误以为盛昱霖在中学的时候,就认识并且暗恋自己,所以并没有在过在意。
可又发现那张爷爷的照片之后,好像一切只是自己臆想出来。
宴清清重新提出了这个问题,让她心中紧了一下,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一样。
“所以,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我只是想给白小姐提个醒而已,”宴清清唇角勾起一道冰冷的弧度,徐徐说道:
“这个位置虽好,可始终不是属于你的。”
“.....”
这句话,整整徘徊在白椀的脑海之中一整天。
她始终都搞不清楚宴清清到底的是什么意思,可还没有来得及深思,强烈的孕吐反应突然到来,让她在无暇顾及。
恶心,呕吐,任何味道都闻不得。
她抱着马桶,吐得昏天黑地,这两天要不容易养了点肉,也在这一天里全都折腾没了。
盛昱霖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小脸惨白的女人,看到她这副模样,心像是被揪着疼一样,只恨不得自己代为她受过。
他做了点清淡的粥,什么味道都没有,连糖都没敢加,白椀这才喝了点,脸色才稍微没有那么难看了。
“好一点了吗?”男人关切问道。
白椀点了点头,开玩笑的说道:“闹腾的这么厉害,一定是个儿子。”
盛昱霖望着她,眼中满是心疼。
“等他出来,我一定替你好好收拾这臭小子。”
“好。”
“......”
深夜。
白椀又做到关于前世的梦。
临死之前,她躺在那片血泊之中。
眼前是一片漫无目的的黑暗,让人压抑的几乎想要窒息。
浑身,都好冷,像是置身在冰窖,身上一点儿温度都没有。
就在这时——
突然,她落入一个怀抱之中,传递着源源不断的温度,身上,也好像不那么冷了....
她努力想睁开眼,却发现什么也看不见。
真的很想知道,那个人是谁。
白椀咬住了唇,紧握着拳头,漆黑的世界终于透出几抹光亮,泛白刺眼——
终于,她看清了眼前人的面孔。
白椀从梦中突然醒来,惊呼一声从床上坐起。
额头满是大汗淋漓,像是自己又重新亲身经历过了一遍一样,那种快接近死亡边界,窒息濒临的感觉至今难忘。
盛昱霖将她抱着怀中,安慰的顺了顺背,柔声轻问道:
“椀椀,又做噩梦了吗。”
她回过神来,紧紧抱紧了面前的男人,十分用力。
“不,是美梦。”
因为,她终于找到那个人了。
昱霖——
你答应过不会在离开的。
她蜷缩窝在男人怀中,闻着他身上好闻的茶香,闭着眼睛却无论如何在也睡不着,有些失眠。
“老公,你睡着了吗。”
白椀仰头望着他下巴,在胸膛画着圈圈。
“没有。”
“我失眠了。”
皎白几缕月色透过窗,轻轻挥洒在了男人面孔,缱绻柔漾,那双深邃的眸子,在这刻温柔化成一潭湖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