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我哥哥对您够意思吧?”玉烟以为老十八乐傻了,故意逗他。
老十八叹了口气,说:“那是,那是。”
玉柱疼妹妹和外甥,刻意没把老十八推上皇位,确实是极够意思了!
不然的话,小皇帝的尴尬,肯定会让老十八寝食难安。
那些年,老十八在大沽口的所见所闻,让他隐约察觉到了什么。
但是,即使老十八猜到了一些东西,不仅没有告诉老皇帝,反而暗中想法子,替玉柱进行了遮掩。
一报还一报!
老十八这些年胳膊肘往外拐的善意,如今获得了异常丰厚的回报:世袭罔替的和硕庄亲王。
“爷,瞧您不怎么高兴的样子?是觉得庄王的爵位不高么?”玉烟不高兴了,拉下脸,质问老十八。
老十八回过了神,赶紧陪着笑脸,安抚玉烟:“弘霖他额涅,我怎么可能不高兴呢?我是高兴傻了啊,哈哈……哈哈……”装出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这些年,老十八只要舍得放软了身段,温言软语的伺候玉烟,玉烟其实挺好说话的。
当年,老十八娶玉烟进门的时候,玉柱已经崛起于庙堂之上了。
有玉柱罩着,老九、老十、老十三等一众皇子阿哥,都没有正经差事的时候,老十八却捞到了一个油水极足的美差:兼管大沽口码头。
实话说,玉柱在海外贸易中,捞的纯利润,若是一百万两的话,总有一万两,会悄悄的塞入老十八的囊中。
老十八拿玉柱的银子,也是心安理得,封口费和遮掩费嘛,怎么可能不给呢?
换成老九来了大沽口,肯定早就戳穿了玉柱发家致富的鬼把戏了!
这些年,玉烟一直被玉柱保护得极好,老十八又在家里宠着她。
实话说,玉烟也没有经过什么大的风浪。
所以呢,老十八温柔的一哄,玉烟随即转怒为喜,乐滋滋的说:“嘿,叫她们还敢瞧不起我额涅,回头啊,都得给我乖乖的蹲身行礼了。”
以前,玉烟仅仅是很普通的贝勒夫人罢了。
现在呢,权贵堆里的草鸡,一夜之间变凤凰了。
一夜之间,玉烟就成了六个顶级亲王嫡福晋之一了。
老十八瞅着眉飞色舞的玉烟,心说,这才哪到哪啊?
和小皇帝不同,老十八的生母是汉女,母族的势力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九龙夺嫡之时,老十八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看客。
尽管,有段时间,老十八也动了争位的心思。但是,玉柱不挺他,他也干瞪眼了。
现在看来,玉柱不打算拥立老十八,其实是爱乌及屋的心疼老十八。
老十八真当了皇帝,到时候,老四和老八,任一成了大事,必杀他无疑。
若是玉柱干翻了老四和老八,坐在皇位上的老十八,要么奴颜婢膝的称臣,要么学习崇桢帝,成为歪脖树上的一景。
唉,没有野心的滋味,真好啊!
“我说,你怎么老走神啊?”玉烟不爽的揪住老十八的右耳,皱紧秀眉,不悦的说,“你可别动那些花花肠子啊,什么侧福晋啊、庶福晋啊、格格啊、妾啊,统统不许进门。”
玉烟以为老十八动了花心,其实这是冤枉了老十八。
照例,六大亲王身边的女人,既有嫡福晋,又有侧福晋,这两类福晋都要上宗室玉牒,算是皇家公开承认的宗室媳妇。
自庶福晋以下,统统不上玉牒,和贱妾也没啥区别。这就和老皇帝身边的诸多庶妃一般,只是口头叫得好听一些罢了,实际地位也就相当于答应而已。
按照礼教,嫁出去的姑娘,就等于是泼出去的水。
因国丧和家丧,混在了一起,必须以国丧为主。
这些天,玉烟也只能是申时八刻出宫之后,再回老佟家去给隆科多守灵。
玉柱回得很晚,玉烟等他的磕头上香了之后,就把他拉到了一旁,真心诚意的蹲身行礼。
“多谢哥哥了。”
“舅舅抱抱。”玉柱伸出手臂把朝他扑过来的小弘缃,抱到了怀中,微微一笑,说:“你我至亲骨肉,说谢就生分了呀。”
玉烟深深一福,笑嘻嘻的说:“该谢,还是要谢的啊!”
玉柱找了个借口,把老十八支走之后,就悄悄的和玉烟,把和二郡主的关系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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