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承弼其实还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自己掐死自己——但那有个必要条件,就是他得是个人。
很遗憾,他不是。
他现在的身体是一台机器,别说被掐脖子了,脖子被砍断了他的大脑都能分离出来逃跑。
还有先让大脑脱出机器然后操控机体捏爆大脑这个选项,但是安承弼为了防止误操作导致自己启动脱出装置,让脆弱的大脑完全暴露,他把机体设计成没有遭到致命重创就锁死脱出装置的构造。
他只能试着用双手把脑袋和大脑一起捏爆,然而这也很难,因为安承弼设计机体的时候把脑壳弄得非常坚固。
毕竟这机体的“驾驶舱”就在头部,被爆头可不是喊一句“弊,个监视器香咗”就能完事的。
安承弼捏了半天,发现以双手臂力实在没法对驾驶舱造成足够的伤害。
机体造得可靠性太高,也不是什么好事……
所以安承弼只能等自己自然饿死。
理论上讲脱水会死得更快,但是——他现在就泡在水里,而且肺部、食道甚至胃部都充满了水,缺水是不可能缺水的,永远不可能缺水。
——等一下,现在水循环装置没有在运作……我尿在水里的话……
安承弼被恶心到了。
——看来以后得冒着被发现备用实验室的危险,时不时过来检修一下才行。
安承弼把自己的备用据点扔在这十几年不来检修,现在自食其果了。
——等吧。
他开始闭目养神。
**
与此同时。
被脑浆糊脸的许波宁招了招手,一只眼球怪飞过来,伸出大舌头把她的脸给舔干净。
“这是脑浆,dna分析还需要等一等,伟大的创造者,我的女王陛下。”眼球怪用怪怪的声音说。
许波宁挥挥手,眼球怪就向她鞠躬——其实就是稍微降低了一下飞行的高度——然后回到战兽群中。
这时候魔法师们已经把许波宁和她的“部下”团团围住。
有马自立的老战友们,也有赶到现场的猎魔人。
“你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投降吧,许波宁!”率队赶来的箫如鹤用扩音魔法大声喊道。
许波宁喊回去:“挺勤快的嘛,箫如鹤,你当陈光达副官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工作热情啊。”
“您说笑了,我还是副官的时候,看到两个教授阶同时出现,也绝对不敢怠慢。顺带一提,我问一句,安承弼被干掉了吗?”
“你们就不会占卜吗?”许波宁反问。
“我们占卜了,他还活着。但是要占卜他的所在,占卜就会被干扰。”箫如鹤回答。
许波宁咋舌,小声嘀咕:“果然,我就觉得他死这么干脆不像他。”
箫如鹤:“别自言自语了,你故意打掩护让他跑的对不对?那就只能麻烦你跟我们回去一趟了。”
许波宁对箫如鹤露出灿烂的笑容,要不是她现在一身战斗留下的污渍,衣服也破破烂烂的,还用裙底的触手挂在残破大厦的钢梁上,这笑容绝对称得上倾国倾城。
“我拒绝。”她说,然后触手松开钢梁,她落向大地。
法师们同时开始攻击,各种属性的魔法能量遮天蔽日的袭来。
许波宁的战兽大军在攻击下血肉横飞。
**
马自立:“停!停止攻击!”
他的部下首先停止,紧接着箫如鹤也举起一边手,下达了停止攻击的指令。
“人都跑了,再炸只是浪费魔力……虽然浪费魔力有利于魔力总量增长,但是现在还是省点力吧。”马自立说,扭头看着刚刚魔法狂轰滥炸制造的滚滚浓烟。
箫如鹤:“这些科学怪人,总是有办法逃跑。”
“对方可是教授阶,对应我们这边的白胡子尖帽老头。”
马自立的白胡子尖帽老头是魔法师们对法力高强的大魔法师的调侃。
“白胡子尖帽老头也有一大堆逃生手段,更别提有命匣的巫妖了。不过,他们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许波宁暂且不论,安承弼肯定被重创了,他需要时间恢复元气。”
马自立说,他理所当然不知道安承弼被自己给坑了,不过他的结论并没有问题。
“现在我们要做的是,趁安承弼跑路,他的组织群龙无首的时候抓捕他的爪牙,通过审讯彻查他过去十年甚至二十年的行动轨迹,找到他藏身处的位置。”
“确实如此。”箫如鹤点点头,“这种时候应该请出我们猎魔人中最强的追踪者了……”
“陈光达么,让他来正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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